熊氏眸光一闪。
而江三爷气的脸色涨红,这是说他一个外人,手伸长了?
明明之前还是国公府的三爷,结果出门历练几年,人还没回来就莫名被分家。
如今接到调令回京,对外的头衔只能是江同知。
将来肯定是等着高升的,但还没着落,急需人脉和银钱打点。
本来想端一端长辈的架子,奈何这个大侄子油盐不进,实在令人恼火。
他是傻了才会以为江怀晏是真想让出国公和世子之位!
江怀晏跟着道:“长辈的理,晚辈不好说,去请江族长过来一趟!”
江三爷惊的站起身:“站住,请什么族长?你不怕丢人吗?”
“丢什么人?祖母故意磋磨孙媳妇的人吗?”江怀晏寸步不让。
江三爷气的没话说,转对陈氏:“大嫂,你这当娘的管不管事?”
陈氏眨巴眼:“我管什么事儿?我为他出聘礼聘娶媳妇进门,自是希望他们日子和和美美。
阿洵嫁到我家来,也不是为立规矩来的。
当初我是答应了亲家母,好好待阿洵,若是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就允许他们和离。
送阿洵回自家去,绝不受外人的气。
他们俩口子如今好的很,我这做婆婆的只巴望来年报金孙!
我管什么?管他们不许睡觉,不许生孩子吗?”
这话都把蓝清洵说的低了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怀晏神色坦然,赞赏的看了亲娘一眼。
江三爷震惊的看着长嫂,这个一向软弱的大嫂何时这么会说道了?
“允他们和离?大嫂,这种话可不能乱许,啊呸呸呸,好端端的说这做什么?”熊氏出来打圆场,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说。
“老爷,你就少说两句。”
江三爷脸色十分不好看,顺着台阶道:“我这个外人没资格管你,我不管了!”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江怀礼立马也跟着起身。
“三叔若是现在走,以后就当没咱这门亲了。”江怀晏不咸不淡的说。
江三爷惊怒回头:“你说什么?”
江怀晏冷眼扫过在场:“不想吃这认亲茶的,自请离去,都照着来。
老祖宗传下的规矩,新妇只会给同族至亲敬茶。”
也就是说,新妇是铁板钉钉,亲戚可以随时不是。
“哎哟,怎么就说上这种断亲的气话了!”熊氏赶紧扯住丈夫坐下。
江怀礼心中暗恼,但父亲都没走,自己站着也是尴尬。
熊氏连忙道歉:“你三叔也没有恶意,就是个老古董,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你四弟后头还得回国子监读书,以后都得仰仗你这当哥哥的。
他也年轻不懂事,我回去说他,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这话让江怀礼一个机灵瞬间清醒。
他此前是在国子监读书,因为表现一般,听人说游学可增长见闻。
古往今来,许多大儒都有不浅的经历。
于是暂时休学,跟着父母去外放地。
但是这个名额可是占的镇国公府的,镇国公府因为江怀晏没进国子监,二堂哥又不成器,这才落到了他头上。
若是较真起来,按照分家以后他爹的品级,他是没有资格进国子监的。
“爹。”江怀礼也放低了一些姿态,小声说:“还是叫人赶紧请祖母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