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少爷,已经很晚了。”
林彦刚关闭林玦的资料,白芳菲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工作是做不完的,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
“你该休息了。”
“”
林彦沉默了一下,示意书桌侧边那把属于姬远道的椅子:
“坐,我有事问你。”
白芳菲:?
不是,她就劝了两句,怎么也沾了包??
虽然心中的弦越绷越紧,白芳菲却还是面不改色地坐了过去,腰背笔直:
“你说。”
“你认识林玦吧。”
林彦的话音十分平静,笃定得完全不像是个问句。
“?”
白芳菲沉默了一下:
“什么?”
“你真的恨不擅长撒谎。”
林彦单手撑着额角,神色和不久前的凝重紧绷相比,多了几分闲散随意:
“你有见过她吗?”
白芳菲:
她这嘴怎么就恁欠呢!
心如死灰地沉默了一会儿后,白芳菲极轻地叹息一声:
“我能不说吗?”
林彦没回答,只静静地看着她,眸色和平时一般无二,甚至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倦色,但就是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我真的不能说。”
白芳菲摊了摊手,面上带着无奈:
“违规的后果很严重,我的大少爷,你就别为难我了。”
林彦闭了闭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为什么李阿姨和张叔一直都在喊他“小少爷”
原来他真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
“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突兀响起,亮色的闪电点燃夜空,让瓢泼般的雨幕清晰地勾连天地,似乎在为谁奏响着哀歌。
林彦转头看向窗外,目光停留在玻璃窗上不断滚落的水幕中,语气幽幽:
“白芳菲,帮我转告冷诗情。”
“苏佩雪不可信,不要让她去治疗林玦。”
“当然,他们要是觉得我才更不可信,那我无话可说。”
说完,林彦没再停留,起身大踏步地离开了书房,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无论冷诗情、冷长明等人相信与否,林彦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他们要是真的无药可救,非觉得只有苏佩雪能治好林玦的话
反正林彦与林玦也没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就算她真被换了芯子、还跑到林彦的面前恶心人,那林彦也只能说抱歉了~
大家都只能活几十年,他只需要对自己的性命负责。
——————————————————————————————
翌日一早,林彦是被周川白的敲门声吵醒的:
“阿彦,白景娴的信,已经显现字迹了。”
哦,是泡草药水的时间到了。
林彦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按了按自己仍旧困倦的脑袋,扬声道:
“知道了,我等下就来。”
十几分钟后,头重脚轻的走下楼的林彦却并没有见到泡好药水的信纸,反而看到了让他瞌睡虫瞬间离家出走的大场面:
之前来发布委托的妇人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屡次想要对周川白下跪磕头,半点最开始的优雅形象都不顾了:
“呜呜呜,感谢你们啊”
“诶别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