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说实话,我没听懂。”赵大锤轻咳两声,看向一旁赶过来的张厂长。
后者也是摇摇头,开门见山道:“小伙子,你是不是有解决的办法?”
“张厂长,他就是我们厂的一个二级工,喝过几年洋墨水而已,您就别拿他开玩笑了,他哪懂这些!”王铁柱道:“别等会他折腾失败了,耽误事。”
许进和看了眼王铁柱,眉头舒缓了些。
这人还真是别扭!
想拉他还得先踩一脚。
“原来是柱子带来的人。”张厂长道:“又不是失败一次两次了,就是多一次咱怕啥!咱还能从中吸取教训,更快成长不是!”
“得!您都这么说了,那”王铁柱拍了拍许进和的肩膀,挑了下眉,“试试?”
“嗯。”许进和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周围或怀疑或期盼的脸。
“两个关键。第一,改温度加保温时长。”许进和直接指出,“第二,淬火介质改‘水淬’为‘双液淬’。控温120度,回火,保温,消除铸造应力。”
许进和说出了一大串的数据要求。
这些要求是他在判断了50年代工艺能做到的极限上说出来的。
只是饶是如此,周围的人依旧抿着唇。
“双液淬?高温回火?”赵大锤眉头拧成了疙瘩,“这这跟原来的方子差太多了!”
“就是!你小子到底懂不懂啊!别以为说一大堆听不懂的就厉害了!”
“乱改方子,不是瞎折腾吗!等会别说废了,万一爆了咋办!”
“这可是‘铁牛’!是人家老苏家的东西,他们的方案能乱改吗!”
周围的铸工一人之言。
言语中除了不信还带上了攻击。
王铁柱脸色一沉,刚要出言反击,就被许进和给拉住了。
“他们专家给的方子自然不会有错,只是”许进和脸色严肃道:“‘铁牛’跟咱人一样,南北差异大了,就可能水土不服!”
他瞥了眼众人,幽幽的道:“咱这里太冷!”
赵大锤看他自信认真的神情,沉声道:“就算这样,可咱车间根本没有控温那么准的油槽?”
“没有控温油槽?”许进和目光转向车间角落里一个沾满油污、半废弃的大铁槽,“那个就可以用!”
“那个?”
“对!我们可以这样改”许进和拿出绘图纸,在上头写写画画。
“这能行?”一旁的张厂长光是听着心脏就砰砰直跳。
这方案听起来匪夷所思,但逻辑链条却异常清晰,直指问题核心!
更关键的是,它用的全是厂里现成的、能鼓捣出来的东西!
似乎,又可行。
“赵师傅,你觉得呢?”张厂长看向赵大锤。
后者死死盯着许进和笔下的图纸,又看向地上那堆废铁,腮帮子咬得咯咯响。
半晌,他一跺脚,油污的大手一挥:“干了!死马当活马医!”
“行!”张厂长一锤定音,“那就按这个小兄弟说的干!大不了就是再来一次!”
“兄弟们,都动起来!咱就不信那个邪了!”
他吼声如雷,沉寂的车间瞬间被点燃!
工人们虽然还是存疑,但厂里的两个大佬都发话了,他们只有全力配合,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