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祁铭风睡得正香时,突然被人弄醒了,还被用毛巾捂住了口鼻。
房间里没开灯,乌漆嘛黑的,他根本看不清是谁。
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想要求救,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奋力地挣扎。
奈何都是徒劳,最后还被打晕了。
再次醒来时,他已身处一个昏暗阴冷的地下室里,双手被反绑着,无助地躺在地上。
紧接着,一桶冰水直直浇在他身上。
那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全身,让他猛地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你们”
祁铭风刚开口,声音却又戛然而止。
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在看清楚坐在前方那人的脸后,心猛地一沉。
“小小叔”
祁煜洲坐在一张梨花木中式圆椅上,双腿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一个银色浮雕打火机。
他微微低垂着眼帘,那双藏匿在幽暗灯光下的双眸,映衬着他那张轮廓分明、凌厉逼人的脸庞。
尽管他穿着一身休闲的睡衣,周身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威压仍未削减分毫。
祁铭风喉头艰难地滑动了一下,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随即,他慌忙挺直腰板,双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往前蹭了几步。
“小叔,小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您,放了我吧!”
祁煜洲还未开口说话,祁铭风就已经被吓得半死,并且主动承认错误。
“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一定乖乖听您的话,再也不跟您作对了。”
祁煜洲眸色幽深地凝着祁铭风,始终不发一言。
须臾,他才缓缓抬起眼皮,用眼神示意站在远处的那两名保镖,让他们给祁铭风松绑。
挣脱束缚的一瞬间,祁铭风便迫不及待地跪爬至祁煜洲跟前,那张脸上瞬间堆起一副谄媚至极的笑容。
“我就知道,小叔您不会真的对我动手的,毕竟我是您的亲侄子。”
“哦?”
祁煜洲轻抬了抬脚,那双拖鞋的鞋底不偏不倚地压在了祁铭风的手背上,继而暗暗使力。
祁铭风疼得几乎要哭出声来,却仍挤出几分讨好的笑意:“小叔,我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脚,饶我这一次吧。”
话音落下,祁煜洲脚下的力道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又悄无声息地加重了几分。
他缓缓俯下身,冷眼看着祁铭风。
“我的好侄子,你一来就认错,可你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我”
祁铭风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惹祁煜洲生气了,他只知道自己的手现在很痛,感觉就快要被踩断了。
“小叔,您您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改!我一定改!”
祁煜洲慢条斯理地按下打火机的开关,一抹火光瞬间跳跃而出,照亮了他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庞。
随即,他轻轻一吹,火光熄灭。
他泛着寒光的眼眸瞥向祁铭风,阴恻恻地开口:“你错在,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
祁铭风此刻痛楚难当,脑子一片空白,对于这话里的意思显得有些茫然。
“小叔,您说了什么?我,我不知道”
“那我给你提个醒。”
闻言,祁铭风强忍着疼痛,奋力抬起头,眼里充满了迫切的求知欲望。
祁煜洲缓缓开口,似笑非笑地说:“我记得,那天在咖啡厅,我跟你说过,姜妤是你的小婶,你要是再敢碰她一下,我就废了你的手。”
话音刚一落地,祁铭风的身体便开始不自觉地抖动了起来。
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试图狡辩:“小叔,我我没碰小婶。”
祁煜洲冷然挑眉,随即拿起手机,将那些由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找出来。
他挑了几张照片给祁铭风看,低沉阴冷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
“这张,你碰了她的手。”
“这张,你的手碰到了她的腿。”
“还有这张,你抱了她。”
最后那四个字落下,宛如死亡的钟声在敲响。
祁铭风脸色煞白,浑身毛骨悚然,已然顾不得手上的疼痛。
他颤抖着声音,连连乞求:“小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这一次”
祁煜洲眼中没有丝毫波动,语气冰冷决绝:“我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不听,那就怪不得我了。”
言罢,他将脚移开。
“把他的右手废了。”
命令一出,两名身形魁梧的保镖即刻上前。
祁铭风急忙拽住祁煜洲的裤腿,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小叔,求您了,不要!求您了!”
祁煜洲不说话,只是用冰冷如霜的目光扫过那两名严阵以待的保镖。
两名保镖心领神会,迅速行动了起来。
紧接着,在那幽暗森冷的地下室内,只有祁铭风那凄惨绝望的哀嚎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