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陈默提过,她却只当是玩笑,并未当真。
家里日常用度从不短缺,所以她也就没过问陈默上次赚到的钱去哪了。
“就在宫后面,挺大一个院子。”陈默语气平静,却让陈秀芝一时之间怔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行啊你,陈小默,”温亦雪倒不似陈秀芝那般震惊,只是微微瞪了陈默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是不是这次要不是跟我回京城,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哎,老婆,你这可冤枉人了,”陈默赶忙笑着辩解,神情略显无辜,“我之前真提过,是你自己没当真啊。”
“哼,借口!”温亦雪轻哼一声,扭过头不买他的账,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陈默见状,顺势提议:“所以咱们这次到了京城,先回自己家放下东西,安顿一下。然后再买些礼物,正式去看望岳父岳母。”他此时抛出买房的事,就怕温亦雪一下火车便直奔娘家。
说到底,他娶了温家女儿这么久,孩子都生了几个,却还从未正式登门拜见岳父母。
这第一次女婿上门,总不能两手空空仓促而去。
温亦雪何等聪慧,一眼便看穿了自家男人那点小心思。
她转过头来,目光在他脸上轻轻一转,似笑非笑地应道:“嗯,行吧。”
其实温亦雪也有点好奇陈默买的院子,也想去看看。
然而这般轻松愉快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
到了晚上,跳跳和安安吃奶时,因火车不停摇晃难以安顿,很快吐起了奶,随即扯开嗓子哭嚎起来。
那哭声嘹亮又执拗,简直如魔童降世,任谁哄都不好使儿。
直至后半夜,安安总算哭累睡去,跳跳却仍不肯罢休,断断续续地哭着,嗓子都已沙哑,仍拼尽全力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哪怕是哭累睡去片刻,醒来却依旧继续,仿佛有无穷的精力与委屈。
“你说她这性子,是随了谁啊?”温亦雪身心俱疲的看着还哭着的跳跳,又心疼又埋怨地看了陈默一眼。
“这我小时候不这样吧。”陈默也有点没底气。
“随地就是你!你小时候,记仇得很。”大姐没好气的白了陈默一眼。
陈默在这时候也没法回嘴,干脆直接不说话了。
陈佳浩原本脾气很好,也被吵得难以入眠,到了深夜,终于耐不住性子,竟也跟着跳跳一起哭闹起来,甚至还生起了跳跳的气。
一时间车厢里哭声此起彼伏,三个大人被折腾得手忙脚乱。
幸亏此行有大姐一路帮衬,否则单凭陈默与温亦雪两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至天蒙蒙亮,三个孩子终于都安静下来。
陈默抓紧让大姐和温亦雪先睡,自己则强打精神半睡半醒地守着孩子们。
天大亮后,陈秀芝醒来连忙换他休息,可陈默只觉得才合眼没多久,便被温亦雪轻轻唤醒:“老公,醒醒,快到站了。”
他睡眼惺忪地从晃晃悠悠的卧铺上爬起,抬手看表,才发现已近中午。
列车继续向前,预计午后即可抵达北京站。
这一夜漫长的煎熬总算快要结束了,幸好彭县地处东北,离北京不过七百多公里,仅需在车上熬一晚便到。
若真要带着几个孩子连宿几夜火车,陈默不敢想象结局如何。
孩子们会不会生病他不知道,他自己恐怕是要先神经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