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低了声音问：“怎么带着孩子在外面等？夜里凉。”
温亦雪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被爷爷抱着往里走的儿子身上。
“还说呢。这小家伙，看你没回来，说什么也不肯去屋里睡。一直在闹腾，我是真没辙了，只能带他到门口坐着等你们回来。”
翌日一早，陈默就起来了，他悄悄的起身，尽量不惊醒还在熟睡的老婆孩子。
他媳妇好不容易不用早起上工，他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先去厨房淘米下锅，准备做早饭。
红薯粥外加烙了几个饼子，陈默吃完把粥放在锅里。
临走前又在挂历的老地方写上：老婆，我去县里了，等我把缝纫机给你拉回来。
应该是有了上一次的进山锻炼的效果。
这次陈默在蹬车的时候觉得小腿肚子有点酸痛。
倒是没有别的毛病。
车轮再次碾过村口那条熟悉的土路，颠簸依旧。
陈默在心理想着，等以后赚到钱了，他高低出钱把这条土路给修了。
车子一路不停，径直骑到了县公安局附近。
陈默到的时候，才七点多。
他四下里扫了一圈，在附近寻摸了个早餐摊子，买了两根刚出锅的油条。
然后找了个墙根阴影处，往地上一蹲。
他今天的目标很明确——盯梢。
他要好好“研究”一下那个叫赵卫国的内勤。
没过多一会儿，快到八点的时候，陈默远远的就看到那个叫赵卫国的内勤公安从西边的拐角处走了过来。
陈默微微低着头，借着阴影的掩护，目光像钩子一样锁在赵卫国身上。
赵卫国脚步匆匆，腋下夹着一个绿色的布袋子，直奔派出所大门的方向。
可就在陈默以为他要直接进去，今天应该没什么收获，晚上在来盯盯梢的时候。
那身影却毫无征兆地一拐钻进了旁边那条狭窄幽深的小巷！
陈默的心突地一跳。
一个内勤大清早不上班，先摸进一个偏僻的巷子？
这不合常理。
陈默立马起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只见赵卫国走进小巷深处，飞快地前后扫了一眼。
巷子里没有人，巷口清早行人稀少，无人注意到他。
陈默紧贴巷口的墙壁，躲在巷子口。悄悄观察着。
巷子里，赵卫国熟练地走到一处墙根，手指在几块砖头缝隙间摸索了几下，然后用力一抠！
一块松动的砖头被他抽了出来！
墙里赫然露出一个不大的空洞。
他迅速的将自己的蓝色布袋子塞了进去。
又把砖头严丝合缝地推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赵卫国拍了拍手上的灰，又整了整衣领。
脸上瞬间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他若无其事地从小巷中走了出来，径直走进了县城派出所的大门。
陈默本来是想盯这个赵卫国几天的，弄清楚他的行动轨迹，跟家庭情况再说。
没想到这一大早的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