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彭县公社办公室里。
那位传说中的郑书记——郑文康。
此刻他正脸色铁青地坐在办公桌后,一股低气压笼罩着整个房间。
郑文康今年刚三十出头,此刻的他全然没了平日的沉稳。
阴沉着脸,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看向面前大气不敢出的秘书。
“所以,”郑文康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寒意。
“你的意思是,我姐郑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跑去赌的?你一点那个吴大东的把柄都没抓到?”
秘书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废物!”
郑文康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猛地抄起桌上的搪瓷茶缸,带着风声狠狠砸向地面!
“哐当——!”一声刺耳的巨响,茶缸在地上弹跳翻滚,茶水泼溅开来,吓得秘书一个激灵,慌忙往后跳开一步。
“要你们有什么用?!都是干什么吃的!”郑文康胸膛剧烈起伏,指着秘书的鼻子怒骂。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那股直冲脑门的邪火。
他猛地转过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啪”地一声拍在桌面上,手指用力点着信封:
“你现在就去,找到那个吴大东,”郑文康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却更显压迫,“把郑茹欠他的钱,一分不少的给我还干净!”
他抬起头,目光死死锁住秘书,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然后,告诉他——”
“从今往后,再让郑茹踏进他那棋牌室半步后果自负!”
秘书有些不解,壮着胆子小声问:“书记,咱咱为啥要怕那个吴大东啊?就算没抓着他把柄又怎样?咱直接通知公安局,把他那场子端了不就完了?”
郑文康“砰!”的一声一拍桌子,震得笔筒都跳了起来。
他怒斥秘书,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的脸上:“你长点脑子好不好!那个吴大东要是那么好查办,他能在这地面上混到今天吗?!”
“别在这跟我废话了,赶紧去!”
回到供销社,陈默这边。
最近陈默在她这买了不少东西,许姐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
她很确定,这小子手里应该挺有钱的,又宠媳妇,买一台缝纫机还是很有可能的。
“姐,这缝纫机多少钱?用票吗?”陈默闻言眼前一亮。
前几天,他刚给家里买了两尺纯棉布料。
温亦雪趁着晚上空闲,舍不得一直开着电灯,常常就着煤油灯的光晕,开始细细地缝制。
她手艺好,,先给大姐家的小外甥女缝了两件贴身柔软的小衣。
这几天又给陈默做了一件凉快又贴身的细棉布背心。
轮到她自己时,那剩下的布料也就够凑合着再做两件贴身穿的小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