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从自己兜掏出来两张大团结递给成星海
“这钱先预支给你，回头你可得自己来县城卖松子了。”
他揽着成星海的肩膀，手指点过货架，声音压低了点：“给家里置办点实在的。我瞅着方婶的鞋帮子都磨出洞了，衣裳也旧。买现成的鞋费钱，你就多扯几块厚实布料带回去，自己缝缝，更划算。”
见成星海攥着钱用力点头，陈默又加了一句：“吃的也别落下，瓶瓶罐罐的油盐酱醋糖，都捎上点儿。”
“嗯！”成星海喉咙里应了一声，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感谢，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这份情，他心里都记着。
这时，许姐引着三位公安同志，恰好走到了陈默他们旁边的货架后面。
几个人低声交谈着，声音虽小，但在这不算太嘈杂的供销社里，还是清晰地飘进了陈默的耳朵。
“眼瞅着又到月底了，又得忙着核对户籍了，你这阵子也挺忙的吧？”一个声音说道。
“可不是嘛，”另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回应。
“这两天我忙的不行，要不是家里催着来买点东西，我今天真想留在所里加班算了。”
这几句话钻进陈默耳中，他原本随意看着货架的目光瞬间凝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管户籍的？
陈默侧过身，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刚刚说话的那个公安。
这个人看着不到三十，挺年轻的，带个黑框眼镜，整个人文质彬彬的。
不像公安，到像是个坐办公室的科员。
温亦雪冒名顶替的事，虽然揪出了最终受益人人张红梅。
但是帮忙张红梅变更户籍的人，在招生办帮忙接收学籍的人。
至今还没确定下来。
那三位公安目标明确，买了东西便匆匆离开了。
陈默等他们一走，立刻不动声色地凑到许姐身边，装作一副好奇闲聊的模样。
“姐，刚才那几位公安同志，是咱县城派出所的吧？看着都挺面熟的。”
“是啊，”许姐一边整理着柜台，一边随口应道，“这几位是常客了，公职身份嘛，手上的票证总归宽裕些。”
她在这片地方人头熟，消息也灵通。
“哦，”陈默点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那个稍微矮点、戴眼镜的同志，我好像没怎么在街上见过。另外两位倒是常见。”
“正常，”许姐不以为意，“那位是内勤，坐办公室的，不常出来跑外勤。”
“原来是这样啊，”陈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坐办公室好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这位同志看着挺年轻的，就能干内勤了，挺有本事的。”
许姐听了这话，像是被勾起了什么话头，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压低了些声音：“这年头，哪有这么年轻就能随便坐办公室的，听说啊，也是走了点门路才进去的。”
她话里话外，透着点知情人的意味。
陈默立马露配合的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啊？走的谁的路子啊？”
许姐看陈默感兴趣压低声音说：“咱们县城里，还谁能有这么大本事”
陈默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看来又跟那个公社郑书记脱不了干系。
这个时候成星海已经挑好东西走了过来。
许姐带着两人结账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就要离开的陈默。
悄咪咪地说：“小默，我跟你说，明后天，我们供销社要拉回来3台缝纫机。”
“你要是想要，我跟你留一台，你后天下午来取。”
许姐看向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