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回过神时,发现躺在草地上的男子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揪住胸前的衣服,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她连忙走近,低头握住了他的手腕。
脉搏虚浮无力,若有若无,显示出他身体极为虚弱。从脉象来看,他似乎患有陈年旧疾,病程至少已有十几年。
诸葛钰又仔细端详了他的容貌,推测他大约十八九岁。若陈年旧疾已有十几年,那他岂不是从小体弱多病?这一刻,她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疑虑。
诸葛钰正神情凝重地为玄衣男子把脉,突然间,她似乎触及了一种异常的脉动,但那脉动仅是一瞬即逝,再仔细探寻时已无踪迹,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刚才那奇怪的脉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当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擒住。对方用力极大,诸葛钰的手腕被握得“卡兹卡兹”作响,仿佛被通红的烙铁圈住,火辣辣地疼。
诸葛钰痛呼一声,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迎上了一双充满血光和杀气的目光。
她不甘示弱地回瞪,语气不善地说道:“我在帮你把脉”
然而,男子完全不理会诸葛钰的解释,猛地朝她胸口挥出一掌。诸葛钰勉强避开后,他更是如同疯了一般,机械而无情地对她下杀手。
“喂,跟你说了我不是敌人,我好心救你啊。”诸葛钰连说几句,见对方双眸无神、毫无焦距,显然神志不清,无奈地闭上了嘴,心中却陷入了沉思。
这男人究竟患上了什么疾病?为何会独自一人坐在树林中?如今他神志模糊的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精神失常了?还是疯癫之症?
诸葛钰完全无法抵挡眼前男子凌厉的杀招,交手不过十余回合,便被那玄衣男子强劲的掌风击倒在地。
锐利的掌风掠过她胸前的衣衫,衣衫碎片四散飞舞,一块月牙形的玉佩猛然显露。悬挂于脖颈的细绳被掌风割断,绳子不堪一击而断裂,玉佩就这样径直掉落在草地之上。
玉佩碧绿晶莹,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尤其是玉佩上雕刻的“玉”字,以及那繁复的纹饰,更是引人注目。
眼见男子大步上前,即将踩到地上的玉佩,诸葛钰咽下口中的鲜血,连忙扑了过去,从男子脚下将玉佩夺回。
她深知自己不该如此冲动,但身体却下意识地冲了过去,由此可见,这枚玉佩对诸葛钰而言意义非凡——它是她母亲唯一的遗物!
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之际,却发现对方突然停止了攻击。
男子痛苦地捂着胸口,苍白的手指紧扣着染血的衣服,血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诸葛钰,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强烈的忍耐和冰冷:“如果不想死,就离开这里!咳咳”
诸葛钰紧握着手中的玉佩,毫不示弱地瞪着他,质问道:“这地方又不是你的,凭什么要我离开,而不是你走?”
男子冷冷地瞥了诸葛钰一眼,见她那胖胖的身躯倔强地坐在地上,脸色顿时一沉,不再理会她。
诸葛钰心中愤愤不平,抓起地上的石子,本想朝他脸上砸去,但转念一想,对方实力强大,最终只得忍气吞声,哀求道:“刚才好歹是我救了你。现在四周黑灯瞎火,连路都看不清,我能去哪里?你这人别这么蛮不讲理啊”
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猛然一沉:不会这么倒霉,救了个既蛮不讲理又武功高强的疯子吧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越想,诸葛钰心中越是懊悔。早知如此,真该把他丢在原地,让他自生自灭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