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你别为难大夫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
听到声音，年轻人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屋里，扑到床边抓住妻子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快别说话了，好好躺着！”
宁瑶回到医馆，重新写了方子，交代馆里做事最稳的程馨抓好药送过去，好生安抚。
姜雪霁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师姐”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你让程馨姐姐抓药，是不是以后都不要我了？”
宁瑶分拣药材的手停住，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一些。
“瞎想什么呢，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后厨的李老头说你手脚麻利，非让你去帮他看熬药的火候。”
“我想着你胆小不爱见人，去后厨倒也清净，就替你应下了。”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姜雪霁眨巴着挂着泪珠的眼睛，抽噎了一下。
“真的？”
“真的，”宁瑶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快去吧，李老头该等急了。若是受不了他，你就跟我说，我继续让你抓药。”
姜雪霁被调去了后厨，一整天都蔫头耷脑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她蹲在灶膛前，一边添着柴火一边念叨。
“都怪我，是我看错了，师姐肯定生我气了。”
“我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宁瑶心中也很不好受，止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严厉了？
雪霁才十岁，再加上刚刚经历变故，出错再正常不过只是人命关天，她也不能不当回事。
晚间，医馆打了烊。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渐深，巷子里空无一人，宁瑶正愁着不知如何开口安抚心情低落的姜雪霁，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动静。
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宁瑶停下，脚步声亦停下。
她不动声色地拉住姜雪霁，示意她不要出声，而后带着她闪身躲进暗巷当中的一棵老树之后。
片刻后，一个摇摇晃晃的醉汉带着几个家仆鬼鬼祟祟地走了过去。
他们四下张望，没找见人，几人便骂骂咧咧地转身往回走。
宁瑶刚放下戒心，身旁的姜雪霁却不慎踩到一截枯枝。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姜雪霁慌得快要哭出来。
宁瑶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
几个人影去而复返。
“怎么办？”姜雪霁透过指缝，担忧地问。
宁瑶将她护在身后，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巷口。
醉汉已经带着人找了过来，昏暗的光线下，他看清了宁瑶的脸，脸上立刻露出猥琐的笑。
“宁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
“长夜漫漫，不如我们一起”
他们竟然认识自己。
看来不是偶然的骚扰，而是蓄意为之。
宁瑶没有半分废话，抬手便往已经凑上来的家仆身上扎一针。
家仆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闷哼一声，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倒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