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既然跟靖王府扯上关系,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绝不能让这种人玷污了表哥的名声,甚至成为政敌安插在表哥身边的棋子。
“你心里有数就行。”
杜若蘅的语气缓和了些,但那份高高在上的施舍感却更重了。
“像你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踏进我们王府大门的。而且外头都传你是灾星,克父克母,连你自己的家人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你,嫌你晦气。表哥身份何等金贵,可不能让你这种不详之人连累了。”
这话说的实在是刻薄。
宁瑶已经尽量想体面地了结此事,哪想到她这么不知收敛,句句戳人痛处。
她脸上那层伪装出来的淡然寸寸碎裂,真是可笑至极。
她当裴延是什么稀世珍宝,是个女人就得扑上去抢?
“杜小姐身份高贵,自然是配得上三皇子了。”宁瑶皮笑肉不笑,“只是小姐不要忘了,有些东西你当成宝,别人却未必看得上眼。”
说完,她不再看杜若蘅那张震惊的脸,转向一旁手足无措的阿碧,厌烦道:“你们不必再跟着我了。我自己回去。”
阿碧面露难色:“可是小姐,王爷吩咐”
“我说,不必了。”
宁瑶打断她的话,眼神越发冰冷。
阿碧被她这眼神看得将剩下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宁瑶转身汇入街上熙攘的人潮。
刚踏进侯府大门,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便扑面而来,她心里憋着一团火,脚下的步子迈得又急又快,只想立刻回到听雪轩,将今日所有的污秽都隔绝在外。
还未走到院门口,一道哭哭啼啼的身影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是赵莺莺。
她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见到宁瑶,眸中瞬间燃起怨毒的火焰:“姐姐,你现在满意了!”
这侯府里的人,总能精准地在她最不耐烦的时候,撞到她的枪口上。
不过,看赵莺莺这副模样,想来是宁修竹那边没讨到好。
宁修竹认定赵莺莺和柳淑兰偷了他的黄金,将她们母女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闹得鸡飞狗跳,宁坤因此禁了他的足。
宁瑶听下人说起过,宁修竹自被禁足之后便日日在院子里发疯。
方才赵莺莺端了吃食过去,嘘寒问暖,结果被宁修竹连人带碗,一并骂了出来。
恶人还需恶人磨。
这种狗咬狗的戏码,当真百看不厌。
宁瑶看得解气,面上却学着她惯用的那一套,装出一副全然无辜的模样。
“妹妹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姐姐何必装糊涂!”赵莺莺咬着牙,“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你,大哥也不会受这罪,更不会同我们置气!”
“我真的不懂。”
宁瑶将装傻进行到底,绕过气急败坏的赵莺莺,径直回了听雪轩。
她看了一圈,院里没什么人。
她快步走进屋子,将房门从里头关紧,随后从怀中摸出言瑾差人送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