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干脆利落。
宁瑶一怔，连忙转过身：“我只是看一眼而已。”
“王爷吩咐了，只要是小姐喜欢的，都要送到小姐手上。要是做得不好，王爷会罚我们的。”
“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这个玉簪子，还想再看看其他的。”
宁瑶尴尬一笑，这般殷勤，实在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阿碧立即退了半步：“奴婢越距了。”
“阿碧？”娇俏当中带着几分蛮横的女声传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碧闻声转身，朝着来人恭敬地行了一礼：“奴婢见过杜小姐。”
宁瑶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铺子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华服女子，满头的金钗珠饰晃得人眼花，沉甸甸的，瞧着都替她累得慌。
她身后乌泱泱跟了一群丫鬟侍卫，门口被堵得严严实实，街上的光都透不进来。
杜小姐压根没理会行礼的阿碧，一双眼睛把宁瑶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落在她那身素净的衣裳上，嘴角撇了撇。
“她是谁？”杜若蘅的语气很不客气，“怎么跟你在一块儿？”
阿碧有意隐瞒：“这位是府上的贵客。”
“贵客？”杜若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又冷又横：“我让你说，她到底是谁！”
宁瑶往前挪了半步，不着痕迹地挡在了阿碧身前，迎上那道满是敌意的目光。
“我是个大夫，”她平淡地开口，“受三皇子所托，来府上替人看诊的。”
“大夫？”
杜若蘅重复了一遍，尾音拖得长长的，又将宁瑶上下打量了一遍。
“前些日子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有个神医治好了太后娘娘的旧疾，就是你？”
宁瑶“嗯”了一声，利索的承认。
杜若蘅脸上的神情瞬间了然，随即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难怪能有今日的威风，定是借着给太后看病的名头，处心积虑地接近表哥，妄想攀龙附凤。”
这种靠着一点旁门左道的伎俩就想上位的女人，她见得多了。
“我警告你，离我表哥远一点。”杜若蘅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宁瑶的脸上，“别以为得了太后一句夸赞，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与表哥自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不是你这种半路杀出来的狐媚子能比的。”
“表哥绝不可能看上你。”
不过是无谓的口舌之争，她不想浪费时间，尽快摆脱这个麻烦才是正事。
宁瑶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杜若蘅逼人的气势，也躲开了她身上那股浓得令人作呕的香气。
“杜小姐多虑了，我早有婚约在身，绝无可能再与别的男子有牵扯。”为了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她干脆将言瑾搬了出来当挡箭牌。
果然，听到婚约这两个字，杜若蘅咄咄逼人的气势弱了下去，脸上的敌意也淡去了几分。
她狐疑地盯着宁瑶，像是在审视一件货物，仔细判断着这话的真假。
有婚约了？
那确实是没法再跟她抢表哥了！
只是她很快又想起了母亲在家中说过的话。
最近表哥在军中处处受制，窝囊气受了一次又一次，全是拜靖王所赐，而宁瑶与靖王妃交好早已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