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顾淮聿一直都知道,自己对孟时夏的爱是有些畸形的。
他从小没有父母,在孤儿院长大,抢食物抢资源,没有得到过一分真心的爱,也没有爱过别人。
见到孟时夏开始,他就疯狂想要得到她,占有她。
他看了很多电影小说,学习书本和理论知识,渐渐地,他觉得自己学会了爱,也得到了爱。
刚和孟时夏在一起的前五年,他都很幸福。
哪怕面对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孟时夏都给了足够的包容。
但她想要一个孩子,还说服了他,让他妥协了。
他也以为他们可以组成幸福的三口之家。
可随着孩子在她腹中一日日长大,看着她行动不便,看着她受苦,看着她生产的时候大出血险些丢了性命。
他对这个孩子仅有的一点期待消散,变成厌恶。
孩子出生后,她更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养育孩子身上,分给他关注,所剩无几。
他开始渐渐感受不到被爱,他觉得属于他的爱,被顾远舟一天天夺走了。
刚开始,他只是想让余楚容来引起她的关注,他想让她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他的身上,她想看她吃醋的样子,想再次感受到她的爱。
可意外来得太快了,孩子被咬伤,在路上救人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小狗。
对于顾远舟的离开,他只有一瞬间的难过和悲痛,但更多的,是释然和庆幸。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跟他抢孟时夏。
“对不起,舟舟。”
顾淮聿通红的眼看着照片上小小的笑脸:“对不起,但是,我不后悔。”
“希望你能去到一个新的家庭,有爱你的爸妈。”
“我会找到孟时夏,她是我的,与你无关。”
顾淮聿回了别墅。
花园里一片狼藉,他亲手为孟时夏种下的花全部被拔除,他亲手做的秋千被砍成几段。
“怎么回事!”
他怒喝着,管家战战兢兢上前:“先生,这是昨天夫人下令让孟家的保镖做的。”
顾淮聿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双拳紧握,胸膛剧烈起伏着。
眼前浮现孟时夏在高高的秋千上大笑,在花圃里面拍照的模样。
不,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淮聿猛地冲进了他跟孟时夏的主卧。
为了演戏,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余楚容的房间,只在深夜她熟睡的时候来过。
一踏进房间,他就怔在了原地。
房间空得就像样板房。
两人的婚纱照,相框里贴在一起的笑脸,用了五年的情侣杯,展示架上她所有的包包珠宝,还有他为他亲手折的9999朵纸玫瑰,全都消失不见。
衣柜里之剩下他的衣物,卫生间只有他的牙刷孤零零挂着。
关于孟时夏所有的一切,都被抹除得干干净净。
她要彻底抛弃他。
恐慌彻底湮灭了他,顾淮聿的心脏越跳越快,大脑因为缺氧导致了眩晕。
忽地,他冲向了角落里的一个保险柜。
这是他专门用来存放结婚证的保险柜,这个保险柜的密码连孟时夏都不知道。
看到里面并排躺着的两本鲜红的结婚证时,他狠狠松了口气。
“阿聿,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
身后响起了余楚容的声音,下一秒,她被地毯绊倒,咖啡朝着他泼了过去,溅在了结婚证上。
顾淮聿猛地站了起来,眸色阴沉得像要杀人。
“阿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余楚容有些惊恐地后退,却被他猛地扣住手腕,拖到门口,从楼梯上扔了下去。
她躺在地上哀嚎着,顾淮聿却攥着结婚证径直从她身边跑过。
他来到了民政局,将浸染了咖啡渍的结婚证递了上去,眼眶微红,声音不稳:“你好,我要补办结婚证。”
工作人员接过证件,片刻后为难地看着他:“先生,您的结婚证是假的,您跟这位孟女士的婚姻状态都是未婚。”
“不可能!”
顾淮聿脱口而出,他暴躁地站起来,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角的猩红逐渐蔓延:“我们结婚五年了,孩子都一岁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
,又查了一遍:“先生,确实是假的,您目前未婚。”
顾淮聿的电话响了起来:“先生,查到消息,夫人将所有资产和公司重心全部转到海外,她也已经移民出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