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闪了下冷意。
“行，那就别送了。”
他从符袋里摸出三根“锁骨钉”，在刚刚炸断的主骨上头一条条扎下去，又洒了半圈“断魂灰”。
做完这些，他往回走的时候，还顺便拔了几截完好的骨头，打算带回去给洛冰璃分析结构。
刚出洞口，天已经黑了，远处火炼场那边有一道火线亮起，是她在调阵。
陈凡没吭声，回头看了一眼那片地缝，心里有了数。
“这地方不能炸全，要留个口，看看黑井什么时候饿疯了。”
他抬手，示意影狼把后头全封死，先撤。下一步，要去炸的，是井喉。
陈凡回到火炼场的时候，洛冰璃还站在火线中间，袖子上裹着三圈红线，一手扣着阵图，一手在改位标。
她没回头，脚步却没停。
“下面什么情况？”
“供井副线。”陈凡从骨袋里拎出几截断骨，丢到阵边，“主骨断了，但最深那条线还在蠕，像是在往井喉送。”
洛冰璃手指停了一下。
“黑井？”
“嗯。”
她没说话，弯腰捡起一截骨头看了两眼，骨髓早干了，但骨缝里还有细碎的魂息。
“这批骨，是从别处抽来的。你看这层质，跟我们周围土层的骨网不一样。”
“那这地方，是个中转井。”
洛冰璃点头。
“魂族真是舍得，把地脉都掏穿。”
陈凡抖了下袖子，从里头拽出半张烧焦的骨图，“咱先把这一圈封住，下一批要收的是黑井那口副槽。”
“哪边？”
陈凡指着图上一处拐角，“这里，地底水脉交叉，正好能借水熄火。”
他话音刚落，远处两头疾风狼飞奔回来，身上挂着粉灰。
“嗷呜。”
（南三的火线动了，地上冒烟。）
“嗷呜。”
（附近没人踩，像是下面冲开了。）
陈凡低头在图上找了下南三的位置。
“那是上次炸断的魂核下面那一口？”
洛冰璃眉头一沉。
“它还活着？”
“或者说，它的井口活着。”
陈凡转身把灼魂钉和火绳拿出来，一口气塞了两串进包里。
“走，我带炽炎狼去看看。”
洛冰璃没动。
“你一个人？”
“影三跟着，炽炎断线快，这次不能让它撑井。”
洛冰璃皱了下眉，但没拦。
“我让熊一和影四留守，你要是发现那边要撑井口——”
“我就把整片地段炸塌。”
“你确定塌得住？”
“塌不住就沉进去，到时候看它怎么咬水。”
他说完就招来炽炎狼，两人一狼一路往南三火线过去。
刚转出炼场边缘，脚下那条旧线就开始微微震动，像是底下有东西在往上翻。
炽炎狼鼻子抽了两下，抬起头。
“嗷呜。”
（下面是活的，有魂流在转。）
陈凡拍了拍它。
“你左边，先绕着去，别硬掏。找拐口，一旦看见黑线，就咬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