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个来自国外的陌生号码打到了我手机上。
我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喂!”电话那头是柳嫣尖利的声音带着点气急败坏。
“你总算接了!快给我们打钱!买机票!”
我愣了一下,才把这命令式的口吻和她的现状联系起来。
“买什么机票?你们不是正在新加坡享受吗?”
她尖叫起来:“回国的机票啊!我们没钱了!回不去了!”
我一听就笑了。
“你怎么会没钱呢?你们住得起金沙,喝得起马爹利,什么时候帮扶一下你亲姐?”
面对我的冷嘲热讽,柳嫣气得快要爆炸。
她自作主张地把通话模式切成视频。
屏幕那头,是在一个类似办公室的房间里,柳嫣涨红的脸占了大半屏幕。
她身后还能看到我窘迫的父母,以及一名表情严肃的移民局官员。
“移民局的人就在旁边!他们说不买机票立刻走就抓我们!”
柳嫣用手戳着身后的工作人员,蛮横地哭闹着。
我妈也挤进了镜头里,瞪着眼睛威胁我。
“都是你!要不是你把我们赶出来,我们会来新加坡吗?会没钱回去吗?你就是罪魁祸首!”
她吼得理直气壮,仿佛这一切的逻辑天经地义。
“你个黑心烂肝的白眼狼!就是想我们死在外面是不是?赶紧打钱过来!”
“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她们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绝望的疯狂和恶毒的诅咒。
我看着她们,内心最后一丝波动也平复了。
等她们的骂声稍歇,我才冷冷地开口。
“本来我的钱都准备好了,但被你们这么一吼,我又不想打给你了呢。”
屏幕那头的他们表情一愣,我继续乘胜追击。
“把你们赶出去,是因为那是我的房子,去新加坡挥霍,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逾期滞留,是你们自己的愚蠢,没钱买机票,是你们自己的后果。”
我边说边笑,最后给出一个结论。
“你们从头到尾,有哪一点值得我同情?”
他们被我这番冰冷的话噎住了,一时竟忘了哭骂。
这时工作人员终于夺回了手机的使用权,告诉我整起事件经过。
原来他们在金沙酒店足足住了一个月时间,我猜押金应该也是柳嫣用信用卡垫付的。
这一个月时间里他们挥霍无度,日夜奢靡享受,根本没想到要预留回程的机票钱。
直到他们造成了非法逾期停留,新加坡移民局官员直接找上了门。
但柳嫣朋友圈说的“赚了点金币”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们无法在今天之内自主离开新加坡,我们不得不采取强制措施。”
移民局的人员告诉我。
我直截了当告诉他;“依据你们的法律和程序处理就行。”
听到我的话,柳嫣在镜头外疯狂叫骂。
我没再理会,直接挂断了视频通话。
果然,那个号码没再找过我,直到三天后。
那是个休息天,一大早我家的门就被拍得震天响。
我隔着可视门铃看,惊讶发现竟然是我爸妈来了。
他们见我不开门,疯狂地把门拍出击鼓鸣冤的气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