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腿间血渍为何？”
苏晟睿的质问让太医陷入沉默。
片刻他了然地将太医赶走。
一脸平静地望向我：“说说吧，孩子怎么回事？”
“王爷，夫人为了给婷夫人报仇喝了落胎药，都是奴婢的错，王爷万不要伤害夫人啊。”
苏晟睿的话音刚落，小桃便冲了进来。
她看到太医脸色难看，便以为我腹中的孩子没了。
她的求饶让我嘴角勾起了笑意。
隐藏了这么久，终于是沉不住气了。
进到王府后，我才知晓姐姐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小桃所起。
她从小便伺候在苏晟睿的身边，以为纳妾一事总会有她的份。
却不想一个长在勾栏院的女子都能抢走她的位置。
从她被分到姐姐身边时，她便一直向沈如凝说些姐姐勾引王爷，想要做王妃的消息。
若说沈如凝是害死姐姐的刽子手，小桃便是始作俑者。
从一开始的不信任再到如今的全神托付，便是要在最后一击时发挥最大的威力。
好在她没有让我失望。
得知我要堕胎药时，她便告诉了沈如凝。
我知道她一定会让父亲苛责我，然后打消这个念头。
于是昨日我给娘亲写了信，让她接近爹爹在他放上醉春烟。
这件事的促成有小桃一半的功劳，所以我也不吝啬让她知晓真相。
“落胎药我没喝。”
小桃震惊地望向我：“怎么可能？太医都束手无策怎会没喝。”
“瑶夫人，我知晓你担忧王爷会生气，但小主子无辜，就让奴婢为夫人受罚吧。”
“王爷，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和瑶夫人无关。”
若不是早已知晓她的面目，如今的我恐怕也被她骗了。
我斜睨她一眼后，从榻下拽出一只被放干血的公鸡。
“血是它的，与我无关。”
小桃看到公鸡的那一刻瘫坐在地上，颓败地质问。
“怎么可能，这段时间为了取得你的信任听之任之，你怎么能知晓。”
“因为梦。”
那夜的梦我看到了所有，包括小桃。
原本我没有那么相信，可接连几次的试探都让我不得不相信。
苏晟睿从不知身边有这样的人，一脚将他掀翻在地。
要就地斩杀，却被我拦下。
“杀了也就痛一下，等沈如凝的事解决了将她们放在一块。”
狗咬狗才好看。
苏晟睿虽是不解，但也点头同意。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也让我们彼此的心牢牢紧靠。
也让我明白为何他会先封王。
他从皇后去世后，便没有了登皇位的想法，他要遵循皇后的遗言好好活着。
只有远离那个位置，他才能自在逍遥。
可沈家不愿，拿着皇后母家身份处处拿捏他，威胁他。
直到半年前，他找到了皇后的手札，才知晓皇后并不是沈家嫡女，而是他们找来固权的孤女。
为了让苏晟睿和他们亲近，沈家竟设计害死皇后。
只因是母家，谁都觉得是皇后难产而亡，并未有所疑点。
从那时起苏晟睿远离了沈如凝和沈家。
今日沈如凝的局是我和他一起促成，只是小桃一事他不明白。
小桃的身影消失在我们面前，苏晟睿依旧一脸打量地看着我。
我勾了勾嘴角：“怎的不认识奴家了？”
“没有。”
“那可是觉得奴家心狠手辣？”
“不是？”
许是察觉出我话音里的怒意，他连忙清清嗓子：“沈大将军来了。”
这一场复仇终于要结束了。
我没有陪着他去前院，而是拿着姐姐留给我的荷包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