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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开她的手:
“妈!你问我揪着八百块不放有意思吗,可你们有意思吗?
你说你给我道歉,你为什么道歉?
你让我哪些事情受委屈了你还记得吗?”
看着她张张合合又闭上的嘴,
我知道,她不记得了,
就像她早就不记得自己在这个家任劳任怨受过的委屈一样。
“好啊,你们记不得,说我爱翻旧账,那我就翻个遍,
帮你们回忆回忆要不要?”
“好了——不要再说了,陈亮,都是我的错好了吧,
我就应该把爸妈让给你,我活该被扔在乡下;
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应该当初辍学早早出去打工供你上学读研读博,
是我嘴贱手贱小时候不该管着你教训你,
让你心理留下阴影现在快三十岁了还在这委屈,
要把陈家吵翻天。”
陈齐欢上来对着我一阵输出,最后敷衍地朝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这一句对不起要是说得再早一点就好了,
或许我和她会有机会成为好姐弟。
可转身,她嘴里说出的话让我对她感到彻底地失望:
“还有爸妈,不是我说你,你要把房子过户给书恒结婚,
背着他直接过户不就行了,非得让我把这尊佛招回来,
这下舒坦了吧。”
“要是照片这事影响我们两口的感情,我也和你还有弟弟没完。”
一家四口除了我,一起聚在客厅那张没有我的全家福下面窃窃私语,
像是没有看见我一般,
满地的狼藉,和那一张姐姐结婚时拍的婚纱照,
上面不仅有除了我的一家人,还有七大姑八大姨都在上面,
就连后来出生的阳阳都做了一个小贴纸贴在那张照片上,
看着我觉得很可笑,
他们从来都不把我当成一家人,
只是我自己傻,自己帮着妈妈哄骗自己,
让我相信他们对我有亲情。
此时四个人聚在一起起内讧,
和墙上挂着的照片形成了一种戏剧的讽刺,
而这一刻,我却因为我被排外而感到庆幸。
陈军被陈齐欢指责一番,脸上挂不住:
“你以为我想他回来,
要不是你弟说担心她以后因为房子过户的问题找他闹,
老子吃饱了撑地请他回来看脸色。”
几个人嘀嘀咕咕中我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你们认定了我会回来和陈书恒抢这个房产,
所以才来这么一招回来和我打感情牌?”
家里房子特殊,是按人头平均分下来的安置房,
特殊情况下不能出售,
所以一家人串通好了想要把房子过户到弟弟的名下,
女方的父母才会松口让他们结婚。
可是安置房转让要让家里的成员出具知情转让书才能够办理,
陈书恒眼看着装不下去也不装了,直接摊牌:
“你也怪不着我防着你心眼多,
你从小就记仇,你当初和爸妈闹着不学师范要学法律不就是图这个吗?”
“这合同我劝你最好识相签了。
那不然闹得你死我活的场面不好看,
以后传出去你名声也不好,亲戚本来都说你不孝了,
这再传出去你后结婚都成问题。”
一份白纸黑字早已经准备好的合同扔在桌面上,
陈书恒的眼里满是得意,仿佛是胜券在握的帝王。
“妈,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小就知道这家里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
房间也好,还是家产也罢,
可能是你们从小潜移默化的洗脑教育很成功吧,
确实在这之前,我都没对家里的一分一毫动过心思,
我也理解你们想把这些都给弟弟。”
我拿起合同随手翻了翻,扔了回去:
“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这合同我不签,我也不同意这个房子只属于陈书恒一个人。
我不光不同意,以后分家产要是让我发现这房子你们背着我转让给他了,
我连他偷拍的事情一起算上,刑事民事一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