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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集团的事态越来越差。
内地的生意本来就是秦长歌一直在帮他打理,现在秦长歌不仅回到了秦氏集团,还猛踩傅秩谦的肺管子。
这半年他一直在和陈可欣厮混,港城的生意也没怎么操心,都丢给了职业经理人。
一直虎视眈眈的梁卓言盯了傅家集团很久,联合秦长歌里应外合,疯狂攻城略地,抢走了傅秩谦许多产业和生意。
深夜,早已拉黑了傅秩谦的秦长歌刚哄完秦芷澈睡觉,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对面的声音尤为疲惫,早已没有了曾经的意气风发。
“长歌,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一定要这么狠心,对我赶尽杀绝才肯罢休吗?”
秦长歌嗤笑一声,念头一转,冷笑道:“傅秩谦,你永远都是这样。”
“凭借嘴上的三言两语,就想求得我的原谅,你做梦!”
傅秩谦呼吸一顿,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立刻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长歌,你等我,我一定会向你展示我的诚意,我是真的知错了!”
“等我料理完一切,你就带着小澈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我——”
嘟嘟嘟。
秦长歌不耐烦听傅秩谦说这些无所谓的废话,直接了断的挂了电话。
纵使知道傅秩谦狠心,可是秦长歌没想到,他下手居然会这么狠。
她想要的只是傅秩谦吐出一些有价值的合作和产业,却没料到这样的时刻,他率先献祭的是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港城的一起车祸新闻被推送到了秦长歌手机上,卡车司机疲劳驾驶,撞飞了一辆小轿车,车上还坐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孩子当然没保住,车子还起了大火,将孕妇烧成了二级烧伤。
那个孕妇正是陈可欣。
陈可欣引以为傲的清纯面容只剩下可怖的伤疤,白皙皮肤不断地溃烂流脓,一头青春靓丽的乌发也不见了,头皮都被烧的卷了边。
车祸后傅秩谦顿时登报,宣称会全力救治陈可欣,但是他们缘分尽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请大家不要再打扰彼此的生活。
秦长歌脊背发寒。
傅秩谦是故意留着陈可欣的命,他恨陈可欣让他妻离子散,恨陈可欣给傅家集团带来这一系列让他焦头烂额的麻烦,更是用陈可欣往后余生的痛苦来作为讨好秦长歌的砝码。
傅秩谦的意思已然很是明了。
——你看,为了你,我都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你总该回心转意了吧?
可是秦长歌只是觉得恶心,她去卫生间吐了个干干净净,旋即把傅秩谦的另一个手机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
狗咬狗一嘴毛,她再也不想掺和进任何有关这对狗男女的事情了。
可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陈可欣竟然强撑着联系了秦长歌。
“我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了,我想当面和你说几句话。”
秦长歌思忖片刻,还是带着保镖赶往了陈可欣养病的医院。
病床上的女人触目惊心,病房里满是难闻的气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让秦长歌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
“看见我这样,你很得意吧?”
陈可欣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眼泪大滴大滴滚了下来。
“你不是都已经不要傅秩谦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是秦家大小姐,你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可我呢?出生在九龙寨的下贱皮子,我爸是卖力气的,我妈是卖身体的,我什么都没有,也只能进ktv做个人人嫌弃的卖酒女!”
“为什么,为什么你始终不肯放过我,我好不容易才攀上了傅生,好不容易才怀上他的孩子,不用再过之前那样食不饱腹、衣不蔽体的苦日子。”
“我也想做体面的人上人,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成全我呢!”
“现在我变成这样了,我这辈子全都毁了,你满意了吧,你痛快了吧!”
陈可欣的面容用力扭曲起来,满满都是狰狞之色。
“秦长歌,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死后是会下地狱的!”
秦长歌蹙了蹙眉头。
“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她冷冷道,“你的车祸,不是我动的手脚。”
“我恨的人只有傅秩谦,你的存在不过是因为傅秩谦的纵容,我还没这个闲工夫把多余的精力浪费在你身上,脏了我的手。”
陈可欣仿佛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不是你?”
“不是你,那又会是谁?”
秦长歌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谁害傅秩谦变成这样,他最恨的人就是谁。”
“陈可欣,你太天真了,你不知道你陪伴着的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又自私的男人。”、
“他可以为了你肚子里的男孩放弃我这个结发妻子和他宠爱多年的亲生女儿,也同样会在他的商业帝国遭受重创时选择舍弃你。”
“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他自己罢了。”
陈可欣眼瞳剧烈颤抖着,闪过铺天盖地的绝望,最后慢慢暗淡下去,只剩下一片死灰。
“我是真的爱他。”
陈可欣嘶哑着嚎啕大哭,身上的伤口因为颤抖再次崩开,组织液和血液染红了绷带。
“我是真的爱他!”
秦长歌低叹一声,将手里的u盘放到了陈可欣的病床床头。
“很恨他吧?”
“当时他背叛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恨他呀。”
“这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你想让傅秩谦也得到应有的报应,就向警方匿名投递这份证据吧。”
秦长歌带上墨镜,施施然离开。
“我今天没来过,也什么都没跟你说过。”
“要不要做,全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