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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土为安?”
刚醒来的傅秩谦听到这句话,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脸色难看的大声呵斥:“什么入土为安,长歌和小澈没死,没死!”
在傅秩谦昏过去的这一天一夜里,陈可欣一直守在他身边,熬的眼睛都红了,却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慰为了照顾他而元气大伤的自己,而是质问为什么要让两个死人入土为安。
陈可欣恨得牙根痒痒,却丝毫不敢露出一点不快,她只是哽咽道:“傅太和小姐已然傅生,您不能让她们逝后也不安宁啊。”
在巨大的刺激后,傅秩谦竟然露出孩童一样无措而茫然的神情。
“长歌和小澈已经走了。”
“她们不要我了。”
傅秩谦咬着牙,眼泪滚滚落下,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剧烈颤抖着。
“傅生,你不要太难过。”
一双素手抚上了他的肩头,陈可欣柔声道:“还有我和孩子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陪在傅生的身边。”
傅秩谦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通知整个港城和粤市,我要给长歌和小澈一场最盛大的葬礼。”
“我会永远记得她们,所有人也都要和我一样,永远要记得她们!”
“至于你——”
傅秩谦看向陈可欣,又想起那撕心裂肺般的夜晚。
都是因为她,长歌和小澈才会死。
他的目光变得愈发阴冷起来,陈可欣心头猛然一紧,不顾自己身怀六甲,立刻跪了下去,泪如雨下。
“傅生,我知你愿我让傅太和小姐坠海,我无言可辩,这都是我的错。”
“可是逝者已逝,我会一直深爱傅生,我肚里的bb出生后也会好好孝顺父亲,我不求什么名分地位,只求傅生看在孩子的份上让我继续留在傅生身边。”
“这样,可欣就心满意足了。”
陈可欣梨花带雨,呜呜咽咽,言辞也是十分恳切。
傅秩谦痛苦地挪开了视线,微微合上眼睑。
“长歌和小澈的葬礼,你同我一起出席。”
陈可欣大喜过望,含泪笑道:“是,我定然不会让傅生丢脸,必会好好操持傅太和小姐的葬礼。”
秦长歌和傅家千金傅芷澈的死惊动了两岸,无数惦念如同雪花般飞来。
傅秩谦为母女俩准备的葬礼规格尤为庞大,场地宏伟,遍邀名人,连骨灰罐和现场的花束都是精挑细选制作的。
傅秩谦从老缅手中狂掷十八个亿,买下一块庞大的翡翠原石,那是秦长歌生前最喜欢的祖母绿,如今被精心雕作成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罐。
不仅如此,傅秩谦还从从小就给傅芷澈攒下的嫁妆里拿出了无数名贵的珠宝,也同样镶嵌在了骨灰罐上。
有人感叹傅生一片痴心,连老婆孩子的身后事都考虑的如此贴心。
也有人连连嗤之以鼻,人都已经死了,金银珠宝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这些场面功夫不过都是做给活人看的而已。
毕竟大家都知道,傅秩谦能东山再起,一直稳坐港城头把交椅这么多年,还不都是因为娶了秦长歌这个好老婆。
作为秦长歌的父亲、傅芷澈的外公,老秦总当然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
年过五十的老秦总在正在召开的股东大会上听闻噩耗,立刻就昏了过去,被送往秦氏集团旗下最好的私立医院救治。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老天爷,我一生行善积德,为什么叫我中年丧妻,晚年丧女!”
面对媒体的采访,他白发苍苍,老泪纵横,顿时引起一片轩然大波的同情。
“老秦总太可怜了。”
“秦氏集团在粤市口碑很好的,秦家经常做善事,资助了很多贫困儿童,好人没好报,天啊,这也太惨了”
外界一片议论纷纷,刚才还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老秦总在送走记者后立刻变了脸色,躺在病床上吃苹果。
病房内独立卫浴的门被拉开,里面缓步走出一个窈窕女人的身影。
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已经“死了”的秦长歌!
看见女儿,老秦总又急又气,吹胡子瞪眼怒骂。
“逆女!”
“连假死这种招数都玩的出来,你不如直接把你爹气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