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傅景深火急火燎地推开了别墅大门。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闪着精光与锐利。
他一踏进门,何薇薇和何铮就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扑了上去。
“景深哥哥,你要是再晚来一点,薇薇就要被她们欺负死了!”
何薇薇眨巴眼憋出眼泪,故意捂着脸装柔弱。
何铮适时跟上:“是啊女婿,你看看这两个泼妇,早知道她的领养家庭是这样的德性,五年前我是怎么都不会把她带回来的!”
“就是就是!”
何薇薇继续煽风点火。
“她的姐就是个鸟人,刚刚不仅诽谤你公司破产,还说这别墅都不是你的。”
“景深哥哥,你可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两人,让她们看看景深集团总裁的雷霆手段!”
两人一唱一和,傅景深的目光终于越过他们,落到了我身上。
他的眉不可见地蹙了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与探究。
我平静地与他对视:“傅总,又见面了。”
距离上次的融资会只过了一周,如果那天他望向过最后一排,那一定能认出我就是言意控股集团的董事长。
但现实是,他没有。
“你谁啊?”傅景深眼中的探究变成了不耐烦。
“景深哥哥,她就是那个鸟人姐。”何薇薇亲昵地挽住傅景深,提醒。
“哦,是你。”傅景深的脸上闪过了然,“我之前听何姝妍说过,她走丢后就被你收养了,我记得你是做鸟类观测的?”
“是。”我平静应声。
“那就对着了。”傅景深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得意与炫耀,“难怪你认得我,你那个鸟类观测的项目两年前我还注过资。”
话落,何薇薇突然嗤笑起来:“是嘛!原来鸟人姐的项目还要求我们家景深哥哥注资啊,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底层人就是底层人,就只会空口说大话!”
何薇薇大笑着嘲讽,边上的何铮也笑得弯下了腰。
我看着他们小丑一样的表演,内心波澜不惊。
我那个鸟类观测的“深林守望者”项目,本来就会面向社会求资,只不过那是其中极小一部分,毕竟这项目只是我的兴趣。
两年前,傅景深和姝妍还有婚约在身,当初的他是因为姝妍才给我的“深林守望者”项目投资了二十万。
这点钱对于项目而言极其微不足道,我权当是傅景深给姝妍的彩礼,毕竟当时我就决定在结婚当天给景深集团注资十亿美金。
我原以为这是礼尚往来,谁知今天竟会被傅景深拿出来嘲讽。
“对了景深哥哥,你当初投资了多少呀?”
“不多,也就二十个。”傅景深装得云淡风轻。
“什么!二十!”何薇薇发出一声怪叫,“那都够我买个包了!景深哥哥,你快让她把这钱吐出来,明天结婚还差个婚包呢!”
“好,都听老婆的。”
傅景深应了声,抬头看向我:“盛之夏女士,我现在以景深集团总裁的身份通知你,我要撤回两年前对深林守望者项目的投资,限你一日之内将二十万打到我公司账上!”
“傅景深你卑鄙无耻!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别为难我姐!”
我还没回答,姝妍就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她眼中满是红血丝,像一头被惹恼的小牛犊。
我知道她在关心我,但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
我一把将她拉住,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傅总,我可以答应你撤资,但”我突然扯出一丝笑,“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后悔?”
傅景深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也太高估自己了,鸟,人,姐!”
他学着何薇薇的样子,故意拖长调讥讽我。
“行。”我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既然傅总要清算,那顺便也来谈谈别墅的租金吧。”
我唇角弯起一抹弧度,递过了手机里的照片。
暗色花边配以浅粉色底,上边书写着六个字:不动产权证书。
表格权利人那一栏,明晃晃地写着我的名:盛之夏。
傅景深的眼睛蓦地睁大,眼底涌起浓浓的不可置信。
“傅总要是不信,我这边还带了原件。”
我继续平静地说着。
“哦对了,还有这些佣人的工资转账明细,希望傅总辨认下,也好我们一起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