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点到名字,关露年轻美丽的面孔浮上红晕,一步上前,将特意带来的东西递过去。
知道这种东西可能入不了赵邵意的眼。
但还是鼓起勇气。
“我叫关露。”这话是和沈持谦说,说完又看向赵邵意的侧脸,他一心养护着面前这盆君子兰,没多看关露一眼。
“我听说赵先生最近身体不舒服,这是我妈妈寄给我的瓜果蔬菜,都是自家种的很新鲜”
对富人来说任何名贵物品都不是稀罕物,关露也买不起。
她能给的就是一些心意。
知道赵邵意身体不舒服,这是她特意让妈妈保存好,寄了最快的物流送来的。
以为献上心意就会令人动容。
可赵邵意看都没看,“阿文,拿去给阿姨们分了。”
这是明晃晃的不给人面子。
关露脸上一时挂不住,弯着的唇角都蔫了。
沈持谦饶有兴趣上前,拦住了阿文,“别啊,你不吃给我,我就爱吃新鲜的。”
知道他想干什么。
赵邵意也没管,只要他的目标不是梁吟就好。
“随你。”
接过关露手上的东西,沈持谦还善解人意地安慰了两句,“别伤心,赵先生不爱吃蔬菜,不是针对你。”
在被一个男人冷眼以对的情况下,另一个男人的温柔感性简直令人感动。
更何况是关露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眸子里一下就含了泪水。
沈持谦乘胜追击,没和赵邵意再聊下去,反而提出要送关露回学校。
小姑娘在赵邵意这里吃了太多鳖。
突然遇到沈持谦这位绅士,受宠若惊,“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怎么会呢?”
沈持谦装腔作势,“顺路。”
赵邵意没拦着,由着沈持谦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将人带走。
连阿文都忧心忡忡。
“这样真的好吗?我记得沈先生以前不是这样的。”
养护好君子兰,赵邵意回到房间,阿文跟在后,听到他漠然的声音,“还不是被他未婚妻刺激的?”
在十八岁以前,沈持谦好歹也是乖学生,乖孩子。
但在亲眼目睹钟疏已和男同学在器材室接吻后,他黑暗的那一面也被激活,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将计就计和梁吟演戏的那次,也算是报复了。
这些也都是过去式了。
赵邵意按着眉心,“你下次别再把乱七八糟的人带过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老先生”
“你是我的人。”
想到沈持谦来说的那番话,赵邵意不得不考虑,“过些天我可能会和沈持谦离开陵江一阵,你跟好梁吟,不准贺丛舟和其他男人接近她,听到没有?”
“是。”
赵邵意的私事,阿文是没资格问的,但他的命令,他必须遵守。
赵国山从阿文那儿得知了赵邵意要暂离陵江,这是个对梁吟下手的好机会。
贺父也同时收到消息。
接下来只需要将贺丛舟支走,便完成了第一步。
贺丛舟本来就因为梁吟的事心情低沉。
工作是暂排苦思的好出口。
加上基金会刚创立,事情多,有贺父的从中作梗,一个出差的名额便落到了他身上。
去之前贺丛舟特意回了趟家,看望小起和昭昭。
难得一家子能坐在餐厅吃顿团圆饭。
贺母一个劲往儿子孙子碗里夹菜,偏偏忽略了坐在一旁的小起。
受到冷落对小起而言仿佛已经是家常便饭。
她没在意。
贺丛舟却看不过去,饭后特意叮嘱了贺母不准再偏心,否则就要将两个孩子都带走。
贺母这才勉强应下。
饭后陪昭昭玩了一会儿便去了小起房间。
对贺丛舟。
小起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完全的信任崇拜,毕竟在那幢废弃楼里,她可是亲耳听到叔叔让绑匪杀掉她。
“贺叔叔。”
压住心头的膈应,小起还是乖乖叫了声。
贺丛舟将带来的小兔子发卡给小起,“这个是妈妈买了让我送给你的。”
这当然是撒谎。
可小起不知道,她还没到能分得清谎言的年纪。
“妈妈?”
拿过发卡,小起忍不住抽吸,“妈妈要来接我了吗?”
“小起想见妈妈吗?”
“想。”
到底是于心不忍。
在出差之前,贺丛舟还是决定带小起去见梁吟一眼,哪怕是一面,一分钟。
开车将小起载到梁吟工作的餐厅外。
隔着玻璃。
小起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望着在忙碌的母亲,妈妈头上的汗水,鬓边汗湿的发,还在不断冲客人微笑点头。
这一幕幕,给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强烈冲击。
“妈妈,我要去找妈妈!”
小起说着便去扒车门,贺丛舟轻轻将孩子拉回来,按着她的肩,郑重其事,“不可以,小起现在过去,妈妈会伤心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