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钱不多。
下个季度又要交表哥在疗养院的费用。
梁吟算着余额里的钱,走到公寓门口,震天响的砸门声突兀闯入耳中。。
“梁吟,我知道你在家,有良心就把门打开!”
这个声音
快步走去,贺孟兰站在门前,手掌因用力拍门而泛红,她是季淮书的母亲,再怎么样自己都必须尊敬对待。
“兰姨。”
梁吟毕恭毕敬走过去,“你找我有事吗?”
和在医院时的态度不同。
今天贺孟兰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垂着下巴,指尖压在太阳穴,露出头疼的表情,“你先开门。”
“哦,好。”
进入玄关,贺孟兰用堪比电子仪器般精良的目光打量着房内角角落落。
梁吟弯腰给她拿拖鞋。
她没穿。
直接踩着外面的脏鞋子便走了进去。
早上拖过的地板被踩上雪水痕迹,棕褐色的一片,一直随着贺孟兰的步伐延伸至客厅,再到沙发。
她不由分说坐下,美艳的面孔经过岁月的洗礼多了几分韵味,冷笑时不禁令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梁吟自认自己太迟钝了。
结婚这么大的事,竟然忘记让季淮书告知贺孟兰。
看她这架势。
想来是知道了点什么。
“兰姨,您喝点什么吗?”梁吟强颜欢笑着,对方是季淮书的母亲,尊敬是必须的。
贺孟兰冷哼一声,翘起二郎腿。
锐利的眸光将梁吟里里外外看了个遍,随后采取了心理层面的战役。
“梁吟,你扪心自问,在贺家我对你怎么样?”
贺家那帮子人里,的确就数贺孟兰暗中会帮自己一把。
其他人要么冷眼旁观,要么助纣为虐。
她这么说。
令梁吟更为羞愤。
“你明知道淮书的舅舅在抢小起的抚养权,你让淮书娶你,这是不是陷他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在贺孟兰嘴里,这是赵梁吟的第一罪。
“你的前夫,也就是淮书的亲表弟,他们兄弟以前关系不错,可因为你,动手打架,闹到老死不相往来,你觉得自己在中间充当了什么角色?”
房内温暖。
有阳光。
有暖气。
可那些话却比千年的寒冰砸在身上还冷,还疼。
梁吟无法反驳,更无法坦然面对。
她比谁都清楚,这个选择是自私的,贺孟兰字字句句,也都没错。
一个母亲的心情,她可以理解。
“淮书好歹也帮了你五年,这五年里没有他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接济你们,你和小起早就被饿死了,你呢?你把他当对抗丛舟的工具,是否想过他今后该如何自处?”
贺孟兰拎着包起身,走到梁吟面前时,又踩脏了一部分地板,也踩塌了她内心渺茫的期望。
“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不要把淮书拉到你的地狱里去。”
直至贺孟兰离开,梁吟都站在原位一动不动,四肢如同被僵化了,提不起来,没有温度。
门关上的同时。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是季淮书医院的电话。
梁吟吞了吞嗓子,艰难接起。
噩耗接踵而来。
“梁吟你快来医院,淮书因为手术出现重大失误被警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