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被押上囚车的那天,我去了。
我不是去送他,我是去看他最后的笑话。
他隔着囚车的铁窗,看到了我。
他像疯了一样扑过来,双手死死抓住铁栏杆。
脸上涕泪横流,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听澜!听澜!”
他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听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一次!”
迟来的忏悔,比草还轻贱。
我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原谅?
当他把我推倒在地,赶出家门的时候,他想过今天吗?
当他和林晓晓在我家鬼混,教我的鹦鹉说那些恶毒的话时,他想过今天吗?
当他设计好一切,要让我替他坐牢时,他想过今天吗?
我抱着我的鹦鹉“宝宝”,缓缓走到囚车前。
周围的记者立刻围了上来,闪光灯闪个不停。
我无视了所有人。
我只是低头,对肩膀上的宝宝轻声说。
“宝宝,跟周医生说再见。”
宝宝很聪明。
它看着囚车里那个状若疯癫的男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
用它最清脆,最响亮的声音,喊出了一句。
“净身出户啦!再见!啾!”
这一句,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慕的嘶吼声戛然而止。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只曾经被他视为“破鸟”的鹦鹉。
脸上血色尽失,彻底崩溃。
他瘫倒在囚车里,像一滩烂泥。
这个充满戏剧性和黑色幽默的场面。
注定会成为他下半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记者们的闪光灯更加疯狂了。
他们想采访我,想问我的感受。
我没有再看周慕一眼。
我抱着我的功臣“宝宝”。
转身,走进了刺眼的阳光里。
身后,是无尽的黑暗。
身前,是万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