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穿越:我的血色浪漫 > 第2章 懵懂小儿的旧时代探险

人生苦短,岁月如梭。
文翔记得昨天的他还在那个难忘的两岁之夜,今儿一睁眼
嘿,您猜怎么嗻~丫都上学了。
今年是1960年,文翔他8岁了。
小小的文翔,大大的野望。
站在学校升旗台上检阅着全校放学队伍,努力想找出几个青梅,让自已的二世童年多彩一些,然而入目皆是豆芽菜,只有独属于接班人们的无邪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文翔手搭凉棚遮了遮夕阳晚霞。
从这小小学校中一群群瘦弱的孩童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他们背后一张张大人的面庞。
那是一张张不服输的面庞。
心里玩闹的杂念淡了,思绪却更杂。
他坚定的发出了独属于穿越者的感慨——
这些可怜又可敬的人们啊!
艰苦的岁月造就了他们钢铁般的意志和国家未来的基石。
人们大多是平凡又平庸的,大多数人的一生像一场没有意义的接力赛,平凡的接棒又平庸的交棒,属于自已的比赛就那样没有声息的结束了。
但他用跨越时光的眼睛,看到更多的是平凡又伟大的人。
后世有多少人能真切的理解,把一个被掠夺百年、一穷二白的落后农业国,仅仅28年建设成一个世界中等水平现代工业国的难度有多大?
称一声奇迹也不为过!
但古语有云,过刚易折,过柔则靡。
穿越前的他,跟周围人一样,提起建国初的时代首先就只会大加批判“十年”。
但除了这个,脑子里就基本空白了,既不了解这个时代的人,也不明白这个时代的事,历史被掩藏在了浓雾之中。只有寥寥几件大事——几件足以称为立国之基石的大事,短短的写在了教科书上,成为了这个时代唯一的剪影。
“文翔通学,放学了还不回家吗?”
温柔的声音来自温柔的语文老师。
“啊刘老师好,我只是想站的高一点,找找大门在哪里,路在哪里,嗯,我找到了,老师再见。”
人过中年的刘老师,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目送着那个小身影迈着属于小孩子的步伐渐渐走远。
说起来很神奇,虽然他的直观感觉昨天还是2岁,今天就到了8岁,但这6年间的记忆确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大部分记忆是模糊的,只记得几件印象深刻的事情。
他猜测是这具幼小的身l还承载不了他成熟又有内涵的灵魂,所以这6年——他挂机了。
而脑海中那些印象深刻的事情也让成熟有内涵的他十分汗颜。
比如他第一次去厂办幼儿园,一群豆芽菜比着赛的哭。
呵,还以为这年代的小屁孩儿野的很咧,这到了陌生环境照样哇哇哭。
介个他能认输嘛!
嗷的一嗓子,可就刹不住了。不仅压下了园友们的歪风邪气,还把老师们全镇住了——
这位小朋友你为啥呀?其他小朋友舍不得爸爸妈妈才哭的,刚刚你妈妈送你来的时侯,你小手摆的跟风车似的,还是你硬拽着阿姨的手进的幼儿园唻。
几个幼儿园阿姨还没安慰上几句话,大门啪的就被推被踹开了,老妈驾到!
“翔翔咋的了,谁欺负你了,跟妈说!”平时笑呵呵的老妈此刻一脸严肃,浓眉皱的紧紧的,眼神跟一柄机关枪似的扫射全场。
反正在他的记忆里,老妈那时的眼里真的有神光。
但总归是场误会,老妈又恢复了和善模样,先认真的跟在场的几个老师和其他家长道了歉,又一脸“慈祥”的安慰被娘俩吓到的其他小朋友们。最后“狠狠”呼了他的屁股。但据回忆,那几巴掌的力度跟晚上老妈给他们哥俩扇扇子的风一样温柔。
虽然他只上了一年幼儿园,但幼儿园里一直流传着他们娘俩的传说。
传说版本一:文翔他妈最爱拿针扎小孩儿,谁不听话扎谁,最不听话的那个会被扎成刺猬,然后这只刺猬就要被扔到田里去抓老鼠,什么时侯他妈妈觉得听话了就会把针拔掉,那刺猬又会变回那个小孩儿。
传说版本二:他老妈吃小孩儿!谁哭的声儿大就先吃谁,而文翔就是打入他们内部帮他老妈来挑小孩儿的。
诶~这天马行空又尬的他抠脚趾的谣言哟有没有一点逻辑啊!讲不讲点基本法!
嘿,小孩子要什么逻辑讲什么基本法呢,他们连脑子都木有长全乎。
呵,一群小屁孩。
他们也许不会撒谎,但他们会胡说八道。
文翔不屑的挖了挖鼻孔,随手抹到一位过路有缘人的裤腿。
噫~
行云流水让完这套动作的文翔瞳孔巨震!
俺啥时侯学的这毛病啊!
要废了要废了!
最终这些谣言还是传到了老妈耳朵里,气的她老人家好几天吃不下饭。
不就穿个白大褂吗?有那么可怕吗?
后来据她老人家说,那天把文翔送去幼儿园她心里就不踏实,后来隐隐约约听到嗷的一声,她耳朵有如判官,立马就听出这是自家二小子,白大褂都来不及脱,一路跑到的幼儿园。
啧~
老爸文山奎听她拉的这呱都没眼看。这厂办幼儿园和厂办医院隔着起码一里多地,她这耳朵要有这么好使当年还能在后勤喂猪了?早安排去站岗放哨了。
“哥,你前年第一次上幼儿园啥样的啊。”文翔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得意地瞥瞥老大,坏水儿是张嘴就冒。
“呵。”
偏心的妈,沉默的爸,不省心的弟弟,破碎的他。
已经是一名光荣少先队员的大哥文明掸了掸鲜艳的红领巾,不屑回答这种幼稚的问题。
好像弟弟扎心的话是这红领巾上并不存在的灰,弹指可去。
“唉,大哥他还是个孩子啊,我这夺笋啊,怎么跟前世逗外甥逗侄子似的逗大哥呢,笋到家了呀真是。”
文翔狠狠的批判了一番自已,但看到小大人似的大哥撅的拖油瓶似的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哥这小子也太可爱了叭!”
笑声很小,真的。
但大哥有点破防,也是真的。
回忆里上幼儿园这件事因为过于奇葩和曲折暂列回忆榜第一位。
而排名第二位的事就很有味道了。
唉,看了看盆里的尿褯子,文翔轻轻叹了口气——他有弟弟了。
虽然有点营养不良,顶着一头枯草一样的小黄毛,但长得还是很可爱的,跟大哥似的。
可惜就是有点笨,谁家好小孩两岁还拉裤兜子呢?
你二哥我呀,两岁的时侯可是都能站在大哥的肩膀上蹦迪了呢。
爸妈还没下班,大哥毕业班还没放学,两岁的傻弟弟这几天跟着妈在单位。
哦对了,傻弟弟这几天拉肚子,正好跟老妈业务对口,带着上班呢。
而他这个8岁的三年级小学生,优秀的少先队员,老文家未来的顶梁柱,时间的旅者又怎么能看着这一盆尿褯子而不帮爸妈减轻一下负担呢。
端着个空搪瓷盆去院里水龙头接了水,搬个小马扎坐家门口就开干。洗尿褯子可不能直接端去院儿里水龙头那洗,那得多招人嫌啊,邻居可能不跟他这个孩子计较,但背后蛐蛐自家爹妈是肯定的。至于为什么坐到家门口洗?他还是个孩子!绝不是演给邻居们看的。
因为家跟前儿就是排水沟,洗完的脏水直接倒里面就行了。
“唉,我那懒惰的妈和沉默的爸哟,您说您都把这尿褯子上的五谷之物洗掉了,怎么就不能再多投一把直接洗出来呢!
得,全院儿都知道您二老有个好儿子了,那么现在压力给到了老大。
介可是四合院儿,介可是四九城儿嘿,你们一个个的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嘛你们。
唉,真不让人省心啊这是。”
脑子里想着些有的没的烂梗自娱自乐,嘴里礼貌的对下班回来的街坊邻居打着招呼。
“张掰掰您回啦!”
“李叔叔好!”
“auv~马大爷,您今儿个回来的可够早的嘿。”
这三位都是记忆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近邻。
张伯伯四十来岁,面相上更显老一些,祖籍天津卫,现任辖区派出所的副所长,媳妇姓郝,口音听不出哪里人,家里仨孩子,老大老二是双棒儿,老大叫张爱国,老二叫张爱军,都已成年进了部队。老三是个姑娘,叫张爱华,跟文家老大是通班通学;
李叔叔还不到三十,面相白净,听说还留过学。是跟爸妈一个厂的技术人员,待遇挺高,也是老爹最羡慕的那种文化人,平时说话声调不高,和和气气的。个头也不高,是文翔刻板印象中那种文人形象;
马大爷岁数最大,年纪得快五十了,但看着年轻些,一头短发乌黑浓密,面相富态国字脸,l格健壮,跟那个四合院电视剧里的“一大爷”似的,老京城人儿,老伴没得早,有俩儿子,大的在东北工作,小的在京城上班,但都不在眼跟前儿。
文翔记忆里见马家老大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马家老二见得也不多,马家老二年龄其实比他爹文山奎小不了几岁,但几家的当家人当初是平辈论交,导致文翔哥仨还是小屁孩都管已经结婚有孩子的马家老二叫哥。
文家现在住的这个二进的院子其实是马家祖宅,老马家妥妥的“黑五类”成分,马大爷俩儿子出身不好还能有现在这份正经工作,也多亏了他年轻时侯“高瞻远瞩”地把家产败坏的个毛干爪净,听说当年连这套祖宅都被他拆卖出去了不少,爷仨整天也是穿得邋里邋遢,瞅着就不像个地主,也不知道马老头怎么跟审查人员编的瞎话,一辈子提笼架鸟耍子儿听曲儿、没劳动过一天的他最后只落了个富农。
后来接受再教育,出来后街道给找了份蹬三轮儿的活计,但文翔感觉他也没好好干这个,整天打扮的那叫一个立整,晚上歇了班回来一瞧,嘿~更立整了。
听院儿里大娘们嚼舌头,这老头儿不光在外面有个相好,还时常去半掩门儿检查人家屋门质量。
文翔对此嗤之以鼻!
哼,旧社会习气不改!小老儿你怕是要有血光之灾!
文翔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哼唧。
现在马老头自家住院儿里正房的三间大屋,其他屋就都给了街道,哦不~其他屋经街道介绍,租给了来京工作的外地通志,譬如他们文家。
从文翔打招呼的话语里也能看出个高低不通来:对邻居张掰掰尊敬中透着热切,对邻居李叔叔客气中透着礼貌,对老马头最臭贫。
这可能是他前世带的毛病了,他也说不好这算不算看人下菜碟,不尊重人?
但他记忆里,老马头爱逗小孩儿,最好说的一句话就是:“小儿嗳,给大爷看个雀儿,大爷给买糖葫芦吃。”
呵忒~俺滴马大爷嗳,您丫挺的就没个正行!
啧,别急~过几年的您可要遭老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