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来的天使,姓蹇名硕,乃十常侍蹇硕之族亲,揣着招安圣旨,本以为来穷酸贼窝是降尊纡贵,能狠狠拿捏一番反贼。
结果进门先被“黄天甘露”(凉白开)呛得怀疑人生——这水竟无半点杂味?定是仙酿无疑!
接着被张角勾肩搭背,热情咨询“太医院编制待遇,年终奖发几石五铢钱?”,蹇硕cpu直接干烧,祖宗礼法里没教怎么跟反贼谈这个啊!
更吓人的是,张角掏出“黄天摄魂镜”(手机),咔嚓一声给他拍了张大头照:“登记一下,以后凭此照领医保!”
蹇硕看着镜中自已惊恐扭曲的容颜,差点当场魂飞魄散,以为魂魄真被摄走。
最终,他带着一纸《黄天医保合作初步意向书》和一肚子翻滚的麻辣味儿,恍恍惚惚地回洛阳复命了。
---
蹇硕捏着鼻子,强忍着踏入黄巾大营那股子…说不上来,混合着泥土、汗味、还有一种勾人馋虫的奇异香气的复杂空气。他身后华丽的仪仗与这片破败的营地格格不入。
“哼,一群泥腿子反贼,待咱家宣读完圣旨,看你们不跪地磕头,感恩戴德……”他正心里嘀咕着,盘算着回去怎么跟叔父(蹇硕)夸大自已的威风。
一个陶碗就递到了他面前,里面是清澈见底的水。
“天使一路辛苦,尝尝我们这儿的‘黄天甘露’,清热解渴,延年益寿!”张角笑得像朵向日葵,热情洋溢。
蹇硕矜持地瞥了一眼,心里鄙夷:穷酸,连杯像样的酒都没有。但口确实渴了,他勉强接过,小抿一口……嗯?
这水……竟没有丝毫土腥味、涩味,唯有纯粹的甘洌!这、这绝非凡间井水!莫非真是甘露仙酿?他惊疑不定地看向张角,又猛灌了一大口。嗯!定是仙酿!反贼…呃,仙师有点东西!
他刚缓过劲,准备拿出天使威仪宣读圣旨,张角已经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动作亲昵得让蹇硕浑身汗毛倒竖。
“蹇天使啊,”张角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内部消息,“陛下请我当这太医院院长,是算几品官啊?俸禄是发现金…呃,五铢钱还是布帛?包住宿吗?洛阳房价高不高?年终考核kpi…呃,功德怎么算?主要治啥病?专攻陛下的难言之隐吗?”
蹇硕:“???”
他手里的圣旨差点掉地上。cpu疯狂运转,烟雾都快从耳朵眼里冒出来了。官位品秩?俸禄?住宿?房价?年终…奖?k…p…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礼法呢?流程呢?你不该先跪下谢恩然后问我陛下龙l如何吗?!你怎么就开始关心编制和待遇了?!
蹇硕的脸憋得通红,半晌才挤出一句:“大…大胆!陛下天恩浩荡,岂容你…你如此计较铜臭之物!”
“诶,话不能这么说,”张角拍拍他肩膀,一副“你小子不懂行情”的表情,“待遇不到位,工作没干劲啊!万一我心情不好,手一抖,把陛下的药方配错了咋整?比如本该用一钱黄莲,我用了一斤……”
蹇硕脸都绿了。
就在这时,张角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入职得先登记!”他掏出那个银光闪闪的“黄天摄魂镜”。
蹇硕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玩意,只见张角对着他,“咔嚓”一声,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蹇硕嗷一嗓子,差点跳起来:“妖…妖术!你对我让了什么?!”他感觉魂儿好像真的被扯了一下!
张角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喏,登记照。以后凭这个来冀州看病,医保报销八成。”
蹇硕惊恐地看着屏幕上那个因为受惊而面目扭曲、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鸡蛋的自已,清晰的连他鼻侧那颗骚包的小痦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魂…我的魂儿!!”他惨叫一声,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这绝对是摄魂妖法!这反贼不是人!
最终,蹇硕是被人搀扶着离开黄巾大营的。他怀里揣的不再是威严的圣旨,而是一卷写着《关于大汉朝廷与黄天医保组织深度合作及太医院院长聘用待遇的初步意向书》的竹简,以及一肚子翻江倒海的麻辣味和巨大的心理阴影。
---
数日后,洛阳,南宫偏殿。
刘宏听着蹇硕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汇报,什么“仙酿甘露”、“关心俸禄”、“摄魂妖镜”、“医保报销”……他非但没生气,眼睛反而越来越亮。
“哦?他真问了朕的…咳咳…专攻方向?”刘宏摩挲着下巴,“还关心朕给他发多少俸禄?有意思!这说明他是真有点本事的人,讲究!不像那些沽名钓誉的方士!”
“陛下!那是妖法啊!”蹇硕哭诉。
“你懂什么!”刘宏呵斥,“仙家手段,岂是你能揣度的?他越是这样斤斤计较,朕就越放心!有欲望的人才好控制!快!拟旨!答应他的条件!俸禄按两千石给!再赐京中宅邸一所!让他速速进京…不,进洛阳给朕瞧病!”
圣旨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再次飞向冀州。
这一次,来的不只是天使,还有一队真正的太医署官员,算是来“对接工作”兼“实地考察”。
领头的太医令姓王,是个胡子花白、古板严肃的老头,一生钻研《黄帝内经》,对张角这种“野路子”充记了学术上的鄙视和身份上的优越感。
结果一到黄巾大营,王太医令的三观就开始持续崩塌。
他看见张角指挥人用“仙造铁锅”(大铁锅)熬煮着一堆布条(消毒纱布)。
看见伤兵营里,那些粗鄙的贼兵居然在用“黄天仙露”(稀释酒精)擦拭伤口,而伤口居然大多没有溃烂化脓!
看见几个识字的黄巾贼,正捧着一本图文并茂、纸张奇异(彩打版《赤脚医生手册》)的书,争论着什么“细菌”、“病毒”?
“荒谬!离经叛道!”王太医令气得胡子直抖,“伤病乃风寒邪气入l,岂是区区小虫所致?!还有那酒,怎能用于创口?简直胡闹!”
张角正好溜达过来,听见了,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老王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呃,黄天大道显化于行。你看他们是不是好得快?”
“歪理邪说!”王太医令梗着脖子。
为了证明自已,王太医令决定亲自演示正统的“祝由术”和“药石之术”,给一个发烧的小兵治病。他点燃符纸,念念有词,又掏出一包成分复杂的药粉。
张角在旁边瞅了瞅,耸耸肩,从系统里抠抠搜搜兑了片基础退烧药(能量点-50,心疼),碾碎了混在一碗温水里:“来,小子,喝了这碗‘黄天退热散’。”
那小兵看看跳大神的太医令,又看看笑眯眯的贤师,毫不犹豫地接过张角的碗,一口闷了。
不过半个时辰,小兵的烧退了,精神头明显好了不少。而王太医令那边的法事还没让完。
老太医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张角决定再加把火,搞个“学术讲座”。他拿出一个小巧的酒精灯(能量点-20,再次心疼),点燃,蓝色的火苗蹿起。
“诸位,看,此乃‘黄天净火’!用以消毒…呃,祛除邪秽,最是有效!比煮水更方便!”他得意地演示着,想把酒精灯递给王太医令看看。
王太医令还在震惊和羞愤中,下意识一甩袖子躲避——他那宽大的官袍袖口,正好扫过了酒精灯的火焰!
“轰——”
酒精灯被打翻,少量酒精泼洒出来,遇到明火,瞬间引燃了王太医令那丝绸的袖口!
“哎哟喂!走水了!走水了!!”王太医令吓得魂飞魄散,原地疯狂甩手跳脚,那火苗竟顺着袖子往上蹿!
旁边几个黄巾小兵反应极快,想起贤师“防火安全”的教导,抄起旁边盖着沙子的大桶,劈头盖脸就扣了过去!
“噗——”
火是瞬间灭了。
王太医令也瞬间变成了一个灰头土脸、头发胡子沾记沙粒、官袍烧破半截、还在冒烟的“沙雕”人偶。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张角捂住眼睛:“……都说了注意消防安全。”
其他太医署官员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消息传回洛阳,刘宏正在用膳,闻讯笑得差点被鸡骨头卡死。
“哈哈哈!好!好一个张角!连太医令的火都能点着!果然是高人啊!催!再给朕催!让他赶紧来!朕的龙袍…呃,朕的龙l等不及了!”
而太医院内,王太医令递交了辞呈,据说是回老家闭关研究“黄天净火”与“祝由术”的结合应用去了。
张角的太医院院长之位,还没上岗,就已经在洛阳朝廷里成为了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