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爵里的红油还在咕嘟,但那只是象征性的“圣火”了。真正的神迹,在张角那堪比哆啦a梦次元袋(虽然他本人坚决否认这个称号,太掉价)的“现代应急物资压缩包”里。
帐篷里,一群黄巾大小渠帅,以张梁、张宝这两位便宜弟弟为首,围坐一圈,眼睛瞪得比刚才看火锅底料时还圆,盯着张角手里那个银光闪闪、长着独眼(镜头)的怪东西。
“此乃‘黄天摄魂镜’,”张角面不改色地胡诌,举着手机(幸好穿越时电量记格,还特么有太阳能充电宝功能,离了大谱),对着帐篷外一片狼藉的营地,“能摄人心魄,记录影像,呃…就是能把发生过的事原原本本存下来,反复观看。”
他咔嚓一声,给外面一个正撅着屁股努力尝试用他刚发的“仙造锄头”翻地的黄巾老农来了张特写,然后点开图库。
“嗷——!!”
张梁第一个蹦起来,指着屏幕里那清晰无比、连老农鼻毛都看得分明的照片,舌头打结:“大、大哥!这、这老刘头的魂儿被吸进去了?!”
“非也非也,”张角高深莫测地摇头,“此乃科学…呃…黄天大道显化之一!用来…嗯…登记造册!以后所有信众,人手一张‘身份照’!免得有朝廷细作混进来蹭饭吃!”
众人似懂非懂,但大受震撼。看向张角的目光已经从看神棍变成了看…天神下凡?毕竟,死而复生、天道辣油之后,再来个摄魂镜,好像也挺合理。
张角心里抹了把汗。这破手机除了拍照、录像、存了几百g的生存资料和小说电影,以及那个坑爹的“限时限量兑换系统”外,屁用没有。但唬人,足够了。
他点开手机里那个图标扭曲得像个抽搐土豆的app——“文明存续应急兑换系统(试用版v001)”。
【现有能量点:1078点(来自百万黄巾信徒的震惊、崇拜及皇甫嵩大军的集l腹泻贡献)】
【可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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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效红薯苗(抗旱抗病版)】:50点/亩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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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抗生素制备手册(土法上马)】:30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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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易净水器设计与滤材(批量生产图纸)】:20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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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医生手册》(电子增强版)】:15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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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热包(十人份)】:1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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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角嘴角抽搐。好东西是有,但死贵,而且这能量点来得玄学。他毫不犹豫,先梭哈了抗生素手册、净水器图纸和赤脚医生手册。瞬间,能量点下去一大截。手机发热,片刻后,旁边的破木桌上,凭空出现了几摞打印纸——还是激光彩打的!封面清晰得一逼!
“嘶——”张宝直接抽了过去,被旁边人七手八脚掐人中弄醒。
张角没管他们,抓起《赤脚医生手册》,大吼一声:“管亥!之前病营那些拉肚子快死的弟兄,抬过来几个!再找几个机灵点的,认字最好!”
他现在是绝对权威。很快,几个奄奄一息的病人被抬来,还有十几个之前算是小头目、略识几个字的汉子忐忑地围过来。
张角翻到腹泻篇,指着上面的细菌图(彩打!):“看!这就是让你们拉肚子的‘蛊虫’!太小,肉眼看不见!但存在!”他又哗哗翻到消毒篇,“所以,水要烧开!喝开水!饭前便后…呃…如厕后要洗手!伤员用的布要煮过!”
他一边说,一边让亲卫抬来开水,拿出刚兑换的一小瓶医用酒精(大出血50点!),示范如何稀释擦手,如何处理伤口。
现代医学的降维打击开始了。
几天后,原本弥漫着恶臭和绝望、每天都要抬出尸l的病营,死亡率断崖式下跌。喝开水、讲卫生、简单清创的理念,伴随着“大贤良师赐下黄天医道”的神话,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席卷了整个黄巾大军乃至周边郡县。
民心+10086!能量点又开始缓慢回升!
张角趁机把红薯苗和净水器图纸甩给张梁张宝,让他们带人去搞“黄天粮策”和“净水圣工程”。
就在他琢磨着怎么用剩下的能量点再抠点工业革命基础时,帐篷外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亲卫连滚爬跑进来,脸色煞白:“贤、贤师!朝廷…朝廷又来人了!不是军队!是、是天使!带着圣旨!仪仗好华丽!已经到了营门外了!”
帐篷内瞬间死寂。所有渠帅都看向张角,眼神惊疑不定。刚打退皇甫嵩,朝廷又来旨意?是战是和?
张角也愣了一下,随即乐了。他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皇甫嵩那边估计把他形容成了会散发腹泻诅咒的香香妖怪,洛阳宫里那位贪生怕死又穷奢极欲的皇帝佬儿,肯定是动了别的心思。
“慌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收起手机,整理了一下那身皱巴巴的道袍(好歹是复活专用皮肤),“摆香案…呃,算了,摆口锅,烧点水,弄出点香气迎接天使。”
他顿了顿,补充道:“把咱们刚弄出来的那个‘黄天甘露’(其实就是过滤后的凉白开)也端上来,给天使尝尝鲜。”
营门外,来自洛阳的天使团,仪仗鲜明,华盖耀眼。为首的中常侍(太监)捏着兰花指,倨傲地仰着下巴,正准备宣读圣旨,呵斥这群反贼跪迎天恩。
然后,他就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勾魂夺魄的麻辣火锅残留香气,混合着一种奇异的、清爽的“甘露”味道。
再然后,他就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妖道…呃,仙师张角,带着一群眼神狂热、但穿着依旧破旧的黄巾头领,慢悠悠地走出来。
没有跪拜,没有惶恐。
张角甚至打了个哈欠,目光扫过那华丽的仪仗,最后落在天使手里那卷明黄色的圣旨上,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哟,天使一路辛苦。是刘宏…呃,陛下让你来的?啥事啊?招安吗?条件谈不谈?包不包五险一金?太医院院长…是编制内的吗?俸禄几石?”
中常侍:“???”
他准备好的所有威仪呵斥,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这反贼…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而且,他刚才是不是直呼了陛下的名讳?!还、还五险一金?!编制?!俸禄?!
这个世界,好像从他踏入这个散发着诡异香味的黄巾大营开始,就变得有点不对劲了。
而遥远的洛阳深宫中,汉灵帝刘宏,正对着铜镜,忧心忡忡地摸着自已日渐稀疏的头发,和对某些事情越来越力不从心的龙l,喃喃自语:
“那张角…真能治好朕的难言之隐吗?若是能…这大汉的江山,分他一半…呃,三分之一…五分之一尝尝味,也不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