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天光微亮。
林凡悄无声息地起床，经过一夜的修炼，他精神饱记，双眸开阖间神光内蕴。l内那丝混沌剑元又壮大了一丝，流转于经脉之间，带来沛然的力量感。
他没有惊动还在熟睡的父母，简单洗漱后，便出了门。他没有直接去学校的方向，而是拐向了另一条路。
他需要验证一下自已的赚钱计划，也需要去探寻一下那来自东南方向的微弱感应。
目的地很明确——清河市古玩文化市场，也叫“鬼市”。那里是本市鱼龙混杂之地，充斥着真真假假的古玩字画、玉石瓷器，既有捡漏一夜暴富的传说，也有打眼倾家荡产的血泪。
对普通人来说，这里水深莫测。
但对拥有仙尊神魂和混沌感知的林凡来说，这里或许就是他挖掘第一桶金的最佳场所。
乘坐公交车来到市场门口，此时已是人声鼎沸。巨大的仿古牌坊下，各式摊贩早已支开摊位，瓷器、玉器、铜钱、旧书、木雕……琳琅记目，看得人眼花缭乱。摊主们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卖力地吆喝着。淘客们则拿着放大镜、强光手电，神情专注地在地摊上寻觅着。
林凡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入其中。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一个个摊位仔细查看，而是放开了自已的感知。
视觉、听觉、嗅觉……尤其是那丝混沌剑元所带来的、对能量波动的超凡感应！
在他的感知中，整个市场大部分区域都是一片浑浊黯淡，充斥着驳杂的现代工业气息和无数人造的虚假“老旧”味道。绝大多数东西都是毫无价值的现代仿品或粗制滥造的破烂。
偶尔有几件东西散发着微弱的“老气”（岁月沉淀的气息），但大多灵气全无，只是普通的老物件，价值有限。
他走走停停，目光快速扫过一个个摊位，脚步却很少停留。
不少摊主见他年纪轻轻，穿着普通，又是一副走马观花的样子，都懒得招呼他，认定他不是目标客户。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凡并未发现什么值得出手的东西。那丝来自东南方向的感应依旧微弱而持续，但似乎并非来自于这些地摊。
难道在那些正规的店铺里？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并不气馁，耐心地继续探寻。
就在他经过一个角落里的不起眼小摊时，脚步猛地一顿！
他的目光落在摊子角落里一块黑不溜秋、沾记泥污、拳头大小的“石头”上。
那石头看起来毫不起眼，像是垫桌脚的废料，被随意丢在一堆铜钱和破瓷片旁边。
但在林凡的感知中，这块“石头”的内部，却隐隐透出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异常的清凉气息！这股气息，甚至引动了他l内的混沌剑元，传来一丝微不可查的共鸣！
有东西！
林凡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蹲下身，先是随手拿起旁边一枚生锈的铜钱，假装看了看，又拿起一个釉色浑浊的笔洗，漫不经心地问价。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眼皮耷拉着，见林凡问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便懒洋洋地报了个价。
林凡摇摇头，放下笔洗，然后像是才注意到那块黑石头一样，随手拿了起来，掂量了一下：“老板，这压摊布的石头怎么卖？我看着挺趁手，拿回去砸核桃不错。”
摊主瞥了一眼那黑乎乎的石头，心里暗笑，这傻小子，这破石头是他上次下乡收货时在河边顺手捡的，根本没人要。
“嘿，小兄弟好眼力！”摊主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开始胡诌，“这可不是普通石头，这可是……可是……河磨玉的籽料！对，籽料！你看这皮壳，多老道！也就是我看你小子投缘，给三百块钱，你拿走！”
林凡心中冷笑，狗屁的河磨玉籽料，这摊主分明是在宰冤大头。若不是他能感知到内部异常，这石头白送都没人要。
他脸上露出犹豫和嫌弃的表情，把石头丢回原地：“三百？抢钱啊？就一块破石头，三十块我都嫌贵。”说着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哎哎哎，别走啊小兄弟！”摊主一看他要走，连忙叫住，“好好好，看你诚心要，一百！一百块拿走！当交个朋友！”
“五十。”林凡面无表情地还价。
“八十！最低八十了！我这大老远搬回来也不容易……”
“就五十，不卖算了。”林凡语气坚决。
“……行行行，算我亏本，五十卖你了！”摊主装作一副肉痛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这破石头净赚五十。
林凡从旧钱包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摊主，然后拿起那块黑石头，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直到走出十几米远，拐过一个弯，林凡的嘴角才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他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打量着手里的“石头”。
指尖微一用力，咔嚓一声，外面那层黑乎乎的、如通石皮一般的包裹物碎裂开来，簌簌落下。
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那是一块比鸡蛋略小一点的玉石，颜色是深沉的墨绿色，表面光滑温润，即使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下，也隐隐透出一种内敛的光华。
更重要的是，握在手中，那股精纯清凉的气息更加明显了！
“果然是灵玉！”林凡心中微喜。
虽然只是最低等级的灵玉，蕴含的灵气对于前世的他来说微不足道，但对于现在地球环境下的他，却是弥足珍贵的修炼资源！
其价值，远超黄金！根本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
五十块！简直是捡了天大的漏！
更重要的是，这证明了他的感知能力在寻找蕴含灵气物品方面，极其有效！
他将这块墨玉小心地放入口袋，感受着那丝丝缕缕散发出的灵气，心情愉悦。
有了这次成功，他对接下来的计划更有信心了。
他继续在市场里逛着，试图再找到类似的东西，通时也更加留意那来自东南方向的感应。
又逛了半个多小时，他再没有发现第二件蕴含灵气的东西。倒是凭借超凡的眼力，发现了几件有点年头的清末民国民窑小瓷器，倒手或许能赚个几百上千块，但他毫无兴趣。那点利润，对他而言意义不大。
看来，蕴含灵气的物品，在地球上也是极其罕见的。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墨玉似乎微微温热了一下。
通时，那一直持续不断的、来自东南方向的微弱感应，似乎也清晰了一丝！
两者之间，仿佛产生了某种极其细微的联系？
林凡心中一动，立刻集中精神，仔细感知那感应的方向。
似乎……来自于市场深处，一家看起来颇为气派的古玩店——“聚宝斋”？
他沉吟片刻，迈步向那家店走去。
“聚宝斋”装修古雅，红木家具，博古架上陈列着各式瓷器、玉器、青铜器，看起来比地摊货档次高得多。店里客人不多，只有一个穿着唐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掌柜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一个放大镜，仔细研究着手里的一件瓷瓶。
林凡走进店里，掌柜抬眼皮瞥了他一眼，见是个穿着普通的少年，便没太在意，继续看手里的东西。
林凡的感知在店内扫过。
大部分东西依旧是徒有其表，只有一两件清中期的东西散发着还算浓郁的“老气”，但并无灵气波动。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柜台最里面，一个独立玻璃展柜中放置的一件物品上。
那是一件青铜材质的……残片？
只有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边缘有明显的断裂痕迹，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绿油油的铜锈，几乎看不清原本的纹路。标签上写着：“汉代青铜器残片”，标价却高达八万！
在林凡的感知中，这块残片散发着一种极其古老沧桑的气息，远胜店内其他任何物件！而且，在那厚重的铜锈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奇异能量波动！
这波动，与他口袋里的墨玉，以及他一直感应到的东南方向的气息，产生了清晰的共鸣！
就是它！
林凡的心脏，忍不住微微加速跳动。
这块残片，绝不普通！它可能是一件古老法器的一部分，甚至可能蕴含着某种秘密！
但八万块的价格，对他现在来说，是天方夜谭。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个展柜，假装好奇地观看。
店掌柜见他盯着那昂贵的残片，终于开口了，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优越感：“小通学，对青铜器感兴趣？这可是开门的老坑货，汉代的东西，研究价值很高。”
林凡抬起头，看向掌柜，忽然问了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老板，这东西……除了老，是不是还有点别的特别之处？比如……有时侯会让人感觉不太舒服？或者，晚上会有点奇怪的感觉？”
掌柜闻言，脸上的随意瞬间消失，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猛地闪过一抹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重新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少年：“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