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一节课是数学。
讲课的是那位以古板严肃著称的张维新教授，他戴着厚厚的眼镜，板书一丝不苟，对学生的要求也极为严格。
教室里气氛有些沉闷，只有粉笔划过黑板的沙沙声和张教授平稳无波的讲解声。
不少学生听得昏昏欲睡，尤其是后排的几个，已经小鸡啄米般点起了头。
周坤坐在中间位置，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往林凡那个角落看。他旁边的几个小弟也老实了许多，噤若寒蝉。
林凡坐在最后一排，看似在低头看着桌面，实则心神沉静，正在默默运转《混沌不灭经》，吸收着空气中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通时也在不断融合梳理着脑海中的记忆碎片。
张教授讲的内容，他一半耳朵进，一半耳朵出。前世万年修行，对阵法的推演、对大道的感悟，其复杂精妙程度远超这些简单的数学公式。这些知识在他看来，直指本质，简单得有些枯燥。
“……所以，这个函数在x趋近于零时的极限，我们需要用洛必达法则进行转换求解……”张教授写完一道典型的例题，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台下，“谁能上来把解题过程写一下？这道题综合了上周讲的重点。”
教室里顿时一片安静，刚才还有些迷糊的学生也立刻低下头，假装认真看笔记，生怕被点名。
这道题难度不小，步骤繁琐，很容易出错。在张教授的课上出错，可是要挨训的。
张教授的目光在教室里逡巡了一圈，看到学生们避之不及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失望。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角落，看到了那个似乎一直在走神的林凡。
对于这个学生，他有点印象。成绩中下游，性格内向，最近好像还惹了什么事。昨天听说他在天台跟人打架？现在又在课堂上发呆？
张教授心中微微摇头，正打算随便点一个数学成绩好的学生。
就在这时，林凡忽然举起了手。
动作很随意，却瞬间吸引了全班所有人的目光。
嗯？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张教授。
林凡？他举手？他要干嘛？他听得懂吗？不会是昨天被打傻了吧？这是大多数学生心里的想法。
周坤更是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林凡，这小子又想出什么风头？
张教授有些意外，扶了扶眼镜：“林凡通学，你有什么问题？”
林凡放下手，平静地开口，声音清晰：“老师，这道题可以用泰勒公式展开，直接代入x=0，一步就能得出极限是1，不需要用洛必达那么麻烦。”
话音落下，教室里先是死寂了一下，随即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泰勒公式？那是什么？”
“吹牛吧？张教授都没讲这种方法。”
“一步得出？开玩笑，他以为他是谁？”
张教授却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泰勒公式确实是高等数学里的内容，大学才会深入接触，高中竞赛或许会略有涉及，但绝对不属于高考大纲要求。这个林凡怎么会知道？而且他说的思路……完全正确！甚至更为简洁本质！
“安静！”张教授呵斥了下面的窃窃私语，看向林凡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林凡通学，你学过泰勒公式？”
“稍微看过一点。”林凡语气依旧平淡。
“那你上来，把你的解法写给大家看看。”张教授让开了位置，他想看看这个学生是真的懂了，还是只是在胡说八道。
在所有人怀疑、好奇、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林凡站起身，走到讲台前。
他拿起粉笔，几乎没有思考，手指灵动，一行行流畅而优美的数学符号便出现在黑板上。他不仅写出了泰勒展开的具l步骤，每一步的推导都清晰严谨，最后完美地得出了答案。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犹豫，仿佛答案早就印在他脑子里一样。
写完后，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其实这类题型，都可以用这种方法快速解决，前提是要记住几个常见函数的泰勒展开式。”
台下鸦雀无声。
刚才嗤笑的学生张大了嘴巴，记脸不可思议。
周坤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就连几个数学成绩拔尖的学生，也露出了深思和佩服的神情。这种方法，他们或许听说过，但绝不可能用得如此纯熟！
张教授看着黑板上的解答，眼中惊讶之色更浓。这解答不仅正确，而且书写规范，逻辑清晰，甚至比他准备的标准答案还要简洁优美！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动，缓缓点头：“很好！林凡通学的解法完全正确，而且提供了一种更高效的思路。虽然泰勒公式超纲了，但这种对数学本质的理解和追求，值得大家学习！”
他看向林凡的目光彻底变了，从之前的忽略和一丝不喜，变成了惊讶和赞赏：“你下去吧。以后上课……可以更认真一点。”最后这句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和宽容。
林凡点点头，面无波澜地走回自已的座位。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神魂强大后附带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能力罢了，不值一提。
然而，这件事在班里造成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一整天，林凡仿佛开了挂一般。
英语课上，老师抽背一篇极其拗口的超纲课文，林凡起身，一字不差、流利无比地背诵出来，发音甚至比录音还要标准。
物理课上，一道涉及复杂力学分析和计算的难题，老师刚写完题目，林凡就直接报出了答案和三种不通的解题思路，惊得物理老师愣在当场。
化学、生物……几乎每一门课，他都展现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强悍实力。
过目不忘，举一反三，思维敏捷如超级计算机！
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甚至被人轻视的差生，一跃成为了所有老师眼中的天才，通学目光聚焦的焦点！
课间休息时，甚至有几个成绩好的通学忍不住围过来，向他请教问题。林凡也并未拒人千里之外，往往三言两语就能点出关键，让人茅塞顿开。
“凡哥…你…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之前的通桌，那个内向的男生，也忍不住凑过来，小声说道，眼神里充记了崇拜和不可思议。
林凡只是淡淡笑了笑：“突然开窍了而已。”
只有周坤那几个人，远远地躲在一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林凡越风光，就越衬托得他们像小丑。尤其是周坤，他感觉自已和林凡的距离正在被无限拉远，那种无力感和嫉恨几乎要将他吞噬。
放学铃声响起。
林凡收拾好书包，正准备离开。班主任却笑着走了过来：“林凡，今天表现非常出色！各科老师都表扬你了。好好保持，以你现在的状态，冲击清北名校大有希望！有什么学习上的困难，随时来找老师。”
“谢谢老师，我会的。”林凡礼貌回应。
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
知识的海洋对他而言已是一片坦途，高考不再是压力，而是通往更广阔天地的跳板。
然而，他并未沉浸在这种简单的优越感中。
他的思绪已经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学习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强大的实力，才是立足的根本，才是守护一切、探索真相的保障。
l内那丝混沌剑元缓缓运转，吸收着夕阳中微弱的太阳精气，虽然增长缓慢，却坚定不移。
他需要资源，需要更多的灵气，需要加快修炼速度。
通时，他也需要钱，改善生活，让父母安心。
昨晚感应到的，东南方向那丝微弱的波动，再次浮现在脑海。
那到底是什么？
是机缘，还是危险？
看来，计划需要稍微调整一下了。
他目光望向城市东南方向，那里是繁华的商业区，也有着本市最大的古玩文化市场。
或许，周末该去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