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边关兵王 > 第288章  长夜漫漫,十分无趣!

朝鲁见状,骇得魂飞魄散,慌忙转身低头,声音因极度紧张而不住颤抖:“殿下!您……您这是做什么?”
“自然是睡觉咯!”少女语气理所当然,带着一丝被质疑的不满,嘟囔道,“赶了一整日的路,骨头都快散架了,你这帐子还算干净,今晚我就睡这儿了!”
说话间,那件价值不菲、象征尊贵身份的鹰隼纹赤狐袍已被她随手掷于地毯上,接着是内里那件柔软贴身的云雁纹绲边丝质衬裙。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在寂静的帐内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最轻柔的羽毛,不断搔刮着朝鲁紧绷的神经。
他紧紧闭着眼,身体僵硬得如同风干的胡杨木,内心却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理智在他脑中疯狂呐喊,警告他绝不可窥视,那不仅是僭越,更是足以将他乃至整个部落焚为灰烬的烈焰。
然而,属于一个正常男人的本能,却像一头被囚禁已久的凶猛野兽,在他血脉中疯狂咆哮冲撞,拼命诱惑他哪怕只瞥一眼那近在咫尺、足以令任何男人疯狂的风景。
“你,转过身来!”少女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霸道。
“殿下!末将……万万不敢!求殿下体恤!”朝鲁的声音干涩沙哑,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啧,真是无趣!”少女似乎有些不耐烦,“我以王族之名命令你,现在、立刻,转过身,看着我!”
朝鲁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对王权根深蒂固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他极其缓慢地、如同背负千斤重担般转过身来,眼睛却死死盯着自己脚下的狼皮地毯,不敢抬起半分。
即便如此,眼角的余光也已足够勾勒出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少女已脱得只剩一件贴身亵衣,那是一件以雪白裘绒滚边的赭红色诃子和同色系的束脚长裤。
她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在温暖的烛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玲珑有致、充满青春活力的身段被极其贴身的衣物勾勒得惊心动魄,散发出野性而原始的诱惑。
她却浑不在意这份惊人的美丽,赤着一双纤足,宛如回到自家寝帐般,径自走向朝鲁那张铺着厚实雪狼皮的行军榻,大大方方地躺了下去,拉过柔软温暖的羊毛毯子盖在身上。
“好了,我困了!”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随意抬手指了指榻边,“你,今晚就在这儿,给我当值夜护卫。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半步,也不准闭上眼睛!要是让我发现你偷懒或是睡着了……哼,后果你是知道的!”
说完,她竟真的闭上了眼睛,浓密卷翘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很快就变得均匀绵长,仿佛已然进入梦乡。
朝鲁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塑般,僵立在榻前不足三步之处。
帐内弥漫着少女身上特有的香味,那是混合着淡淡奶香与草原野花气息的体香,以及残余的马奶酒醇味,这些气息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鼻息,搅动着他的心神。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不受控制地在那诱人的曲线上流连忘返,喉咙阵阵发干发紧,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在疯狂燃烧,烧得他口干舌燥。
作为一个正值盛年、血气方刚的男人,此情此景,无疑是世间最极致、也最残酷的煎熬与诱惑。
就在他意志力濒临崩溃的边缘,那少女竟毫无征兆地忽然睁开了双眼。
那双如同高原最纯净湖泊般的蓝宝石瞳孔里,没有丝毫睡意,反而闪烁着计谋得逞般的狡黠光芒,正好将朝鲁那双写满挣扎与灼热欲望、正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的眼神抓了个正着!
“朝鲁将军!”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声音带着刚睡醒般的慵懒,却又暗藏锋芒,“这榻还算宽敞,你要不……也上来一起睡?长夜漫漫,一个人守着多无趣呀?”
朝鲁如同最怯懦的偷儿被当场捉住一般,浑身猛地一颤,所有的旖旎妄念瞬间被这句轻飘飘的话击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寒与恐惧,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热血。
他猛地将目光移开,死死盯住帐篷顶部悬挂的牛角灯。
他只能死死咬紧牙关,几乎尝到了血的味道,用尽全部意志力强迫自己站得如松柏般笔直,内心却在欲望的炙烤与对王权雷霆之怒的恐惧深渊中,承受着无尽的反复撕扯与挣扎。
今夜,于他而言,注定是一场漫长而残酷的刑罚。
……
寅时的草原宛如一幅巨幅的玄色锦缎,在星光下泛着幽邃而柔和的光泽。
万籁俱寂下,唯有清洌的夜风掠过草尖,发出细微的呜咽。漫天星辉洒落大地,勾勒出起伏的地平线。
一支五百余人的骑兵,人马皆衔枚,蹄裹厚布,如同从地狱深渊潜行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塔拉马场东侧三十里外。
借着微弱的星光,已经能隐约望见前方那座死寂的、轮廓模糊的胡羯军营。
显然,这便是那两支五百人规模的胡羯游骑,负责巡视塔拉马场。
凌川冷漠的目光穿透稀薄的夜色,凛冽如高原永冻的寒冰。
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极其简洁的手势,身后,所有骑兵如同与他心意相通,几乎在同一瞬间,动作整齐划一地取下了挎在肩上的破甲弓。
随后,一支支特制的三棱破甲箭被从箭壶中抽出,搭上弓弦,冰冷的金属箭镞在星光下折射出点点幽光,凝聚着致命的杀意。
聂星寒早已亲率一支精锐的射手小队如同鬼魅般潜行在前,将沿途可能存在的所有游骑暗哨一一无声拔除。
正因如此,他们这支数百人的队伍才能如同利刃切过牛油般,悄无声息地深入至此。
忽然,整支队伍如臂使指,毫无预兆地一分为二,如同展开的双翼,从左右两侧朝着那座寂静的军营包抄合围而去。
凌川与卫敛各领一队,所有人在沉默中催动战马,加速逼近,唯有弓弦被缓缓拉开的细微摩擦声,以及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在风中消散。
对方营地边缘的巡哨似乎察觉到了黑暗中的异动,用警惕的胡语喝问:“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