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盟,某处秘密庄园内。
科技寡头文斯·格兰姆斯烦躁地挥手,关闭了面前巨大的全息光幕。
光幕最后定格的画面,是一份份用猩红色字体标注着【行动失败】的紧急报告,刺眼得如同嘲讽。
耗费了他天文数字般资金、渗透潜伏了十几年、被他视作最锋利手术刀的全球情报网络,在华夏那片古老的土地上,此刻竟像一堆生锈的废铁,连一块小小的疫苗样本都撬不出来。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文斯低沉的咆哮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回荡,撞在昂贵的吸音壁上,又被无情地吞噬。
他那张常年保持着优雅与从容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霾与无法抑制的扭曲。
他无法理解。
在他的认知里,人性是由贪婪、恐惧、自私这些最基础的欲望驱动的。
金钱、地位、美色、暴力威胁……这些是他无往而不利的武器,是他足以撬动世界的天平的支点。
所谓的“全民免费接种”,在他看来,简直是一个漏洞百出的笑话。
庞大的人口基数,漫长的执行链条,从生产、运输、仓储到最终的注射,这其中应该有无数个可以被腐蚀、被渗透、被击穿的节点。
他已经投入了近乎疯狂的资源,动用了他安插在华夏内部最高级别的“种子”。
结果呢?
报告上那些匪夷所思的失败理由,让他的大妈,面不改色地将手中那个装满了土豆和白菜的买菜购物袋,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精准无比地抡在了那名男子的脸上。
男子瞬间被打懵了,眼冒金星,脚步一个踉跄。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围排队的大爷大妈、青年学生、上班族们已经一拥而上。有人抄起了排队的塑料凳,有人拿起了自己的保温水瓶,七手八脚,瞬间就将这名身手不凡的特工死死按在了地上。
那位立下首功的大妈,一边用膝盖顶着他的背,一边还在中气十足地数落:
“插队就算了,还想抢国家的防疫物资?懂不懂什么叫集体荣誉感!思想教育没学好啊!”
姗姗来迟的警察发出无奈又好笑的声音:“阿姨,阿姨您悠着点,别给弄坏了,这还是个活的……”
画面切换。
第二场闹剧,发生在某座大学城的体育馆接种点。
一名伪装成学生的间谍,趁着人群轮换的混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一支注射完毕、尚未来得及回收的废弃样本瓶,转身就跳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大功率摩托车,油门轰鸣,绝尘而去。
他的计划很完美,路线也经过精心计算。
然而,他刚冲出校门不到五十米,就被一名路过的外卖小哥盯上了。
“我靠!抢劫啊!”
外卖小哥一声怒吼,以为是飞车抢包的,二话不说,拧动电门,他那辆装着超大容量电池的电瓶车发出一阵不输于摩托的嗡鸣,瞬间追了上去。
一场城市追逐战就此上演。
摩托车在主干道上风驰电掣,但外卖小哥凭借对这一带所有犄角旮旯、抄近道小巷的极致熟悉,硬是在三个街口之外,从一条仅容一车通过的窄巷里斜刺里杀出,一个堪称“神之一手”的漂移甩尾,精准地别停了摩托车。
间谍连人带车翻倒在地,刚挣扎着爬起来,就陷入了绝望。
四面八方,周围的商贩、路人、其他的外卖小哥,已经黑压压地围了上来,瞬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更让他崩溃的是,至少有二三十部手机正高高举起,摄像头闪烁着光芒,对准了他。
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他绝望地扔掉了那个空的样本瓶,高高举起了双手。
画面再次切换,播放了另外几起同样令人啼笑皆非的失败案例。有试图用无人机钓取,结果被一群放风筝的大爷用风筝线缠住的;有试图冒充燃气公司入户维修,结果被警惕的居委会干部盘问得哑口无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