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我的家人怎么都疯了 > 第一章

01
春节前一天,我坐高铁回县城,刚过隧道,微信就震个不停。
是我们家四口的小群,消息跳得飞快:
妈妈:【别回小区!】
爸爸:【忘家,活着!】
哥哥:【别信我们,快跑!】
我盯着屏幕懵了——这仨人发什么神经去年春节还催我带对象回,今年怎么咒我
没等我问,群里突然刷起撤回提示:
妈妈撤回了一条消息。
爸爸撤回了一条消息。
哥哥撤回了一条消息。
紧接着,妈妈发了条新的:【晓晓,你没看见我们撤回的消息吧】
然后是爸爸,再是哥哥,一模一样的话刷屏,连刷了二十多条,字里行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我后颈冒凉气,手指悬在屏幕上不敢动。这哪是我家分明是闹鬼!
正慌着,列车哐当停了——县城站到了。群消息还在刷,我咬咬牙回:【没看见。】
群里瞬间安静。
我背上双肩包跟着人流下车,刚出车厢,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混着点铁锈味,比医院的味道还冲。乘客们都皱着眉捂鼻子,有人嘀咕:这站里怎么回事消毒水不要钱啊
我想赶紧出站,却发现通往出口的闸机全锁死了,屏幕黑着,连应急通道的门都贴了张黄纸,上面画着看不懂的符号。
搞什么我转身想回列车,刚退两步,就听见咔嗒一声——列车门关了,没等乘客上完,直接启动,车尾的灯很快消失在隧道里。
身边的人炸了锅:
怎么回事停站时间还没到啊!
有工作人员吗闸机锁了怎么出去
我手机没信号!打不了电话!
这消毒水味里有血味吧你们闻见没
一个穿皮夹克的壮汉忍不住了,冲去应急通道,抬脚就踹门:开门!他妈谁锁的门
啪、啪、啪——
一阵拍手声突然响起,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吵闹。我抬头一看,车站中央站着个穿藏青色站务员制服的男人,一米七五左右,戴了个小丑面具,嘴角咧到耳根,眼睛是两个黑洞。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什么时候站在那的我刚才扫了一圈,明明没看见!
不光是我,其他人也才注意到他,纷纷转头看过去,脸上都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疑惑。
小丑面具男张开双臂,声音像捏着嗓子:欢迎来到归乡站,我是你们的生存向导。
皮夹克壮汉没等他说完,冲过去一把揪住他衣领:少他妈装神弄鬼!快说怎么开门!
小丑面具男没理他,继续说:想活着,第一条规则——
规则你妈!壮汉一拳挥过去,明明离得只有半米,却打空了,拳头擦着面具男的肩膀砸在空气里。他不信邪,连着挥了好几拳,全空了,面具男站在原地没动过。
突然,面具男手里多了把美工刀——不是突然出现,刀一直攥在他手里,只是我们都没注意。
他抬手,美工刀直接划开壮汉的喉咙,动作快得看不清。血喷了面具男一身,壮汉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面具男转过身,对着我们这群吓得僵住的人,声音依旧轻飘飘:第一条规则,别惹我。
没人敢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
面具男似乎很满意,接着说:第二条,别丢车票。只有车票能让你们离开,1天后凭车票来这乘车,才算活下来。
车票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摸口袋——一张硬卡纸车票,刚才下车时被人塞在口袋里的,我竟然忘了!
掏出来一看,上面的数字在跳:【发车倒计时
1

23
小时
47

19
秒】,数字下面有行血字,像用指尖写的:【非乘车时间,留在车站=死】。
02
哐当!
应急通道的门突然开了,黄纸被风吹得乱飞,碎片里还沾着点暗红的东西。
所有人都往门口冲,我也跟着跑,跑过壮汉的尸体时,忍不住瞥了一眼——他的眼睛睁着,盯着小丑面具男的方向,脸上还带着没散去的愤怒。
出了通道,站厅里空荡荡的,连个售票窗口都没开,只有几盏灯亮着,光线昏暗,消毒水味更浓了。我们一路跑到车站外,看见马路上有车在跑,路边有行人走,才松了口气——总算像人间了。
我弯腰喘气,肺里又闷又疼。刚想找个地方坐,就听见有人说:
我手机还是没信号,连WiFi都搜不到!
要不我们去警局刚才车站里死人了!
别去!那面具男太吓人了,万一报复我们怎么办
我想回家!我妈还在等我吃饭!
人群吵吵着要散,我赶紧喊:车票上是1天后发车,我们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等时间到了一起去车站!
我刚毕业半年,在这群人里没分量,没人理我,有人拦出租车,有人往公交站跑,很快就散得只剩我一个。
晓晓
一只手拍在我肩上,我吓得一哆嗦,转身一看——是陈砚,我大学时的导师。他穿了件黑色羽绒服,戴着金丝眼镜,手里也捏着张车票,和我的一模一样。
陈砚是我们系的传奇,博导出身,精通好几个领域,连我们班每个人的论文方向都记得清清楚楚。看见他,我悬着的心突然落了点:陈老师!您怎么也在这
回县城探亲。他看着马路上的车,眉头皱着,这县城不对劲,所有人都疯了。你先回家,家人再疯,也会对你留点心软。
他抬手拦了辆网约车,车门打开时,我看见司机的手在抖。陈砚把我推上车:记住,别信任何人,包括我。
我想让他一起走,他却摇摇头,转身往车站方向走。车刚开出去没多远,我透过车窗看见一个穿黑
hoodie
的人冲出来,手里拿着刀,往陈砚后背捅——陈砚没回头,从口袋里掏出支钢笔,反手就扎进那人的喉咙,血溅在雪地上,红得刺眼。
我浑身发冷,司机突然开口:姑娘别怕,最近县城不太平,疯子多,别往人多的地方去。
他声音很轻,带着点絮叨:我以前在国企上班,去年被裁了,没办法才开网约车。本来想多赚点给儿子交学费,结果平台抽成太高,一天跑下来剩不了几个钱……
他越说越激动,方向盘都有点歪,连续闯了两个红灯。我盯着窗外,确认是回家的路,才稍微放心。
突然,微信响了——是个陌生群,叫【逃生人】,里面有48个人。陈砚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回家路上别和人搭话,别坐人多的车,死人我会踢出群。】
群里立刻炸了:
【谁拉我进来的这是什么群】
【你谁啊危言耸听有意思吗】
【我刚出车站,你们说的疯子在哪】
陈砚发了段录音,是小丑面具男的声音,比在车站时更阴:
【欢迎来到蚀魂小镇,伟大的祂给了居民永生。可惜出了点错,死了又活的人,都会变疯。这是场试炼,活过1天,就能拿奖励。记住,你遇到的每个人,都可能杀你——真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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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放完,群里安静了。有人发:【我想起来了!车站里他说过这话,我竟然忘了!】
还有人说:【刚才和我一起下车的人,在公交上被人捅了!我现在躲在厕所里!】
这话刚发完,那人就被移除了群聊。陈砚发:【他死了。】
群里没人说话了,接着又有三个人被移除。我攥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司机突然猛踩油门,我往前一冲,看见一个外卖员骑着车横穿马路——司机没减速,直接撞了上去,外卖箱飞出去,汤洒在车头上,白花花的,像脑浆。
司机盯着后视镜,突然笑了:是他自己不长眼,不怪我。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把把往下薅,头皮都红了:都怪你!要不是你打车,我就不会撞到人!你得赔我!
他半转过身,一只手朝我抓来,我看见车座底下有片发黑的血渍,早干了,像块痂。
03
我慌了,从双肩包里掏出支马克笔,对着他的手就扎过去——笔尖戳进他的掌心,他却像没感觉一样,手还往我这边伸。
我咬着牙,把马克笔往车座里按,笔尖穿透了布料,把他的手钉在座位上。
死丫头!我要杀了你!他吼着,另一只手猛打方向盘,车在马路上扭来扭去,但我是司机,我得开车……
他猛踩刹车,车停在我们小区楼下。他拔出马克笔,掌心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滴,从储物格里拿出把扳手,探过身来:到站了,该付钱了。
我赶紧摸手机,想扫码,他却把中控上的收款码撕下来,扔出窗外:听话的乘客给钱,不听话的,留根手指当车费。
扳手举起来的时候,车窗突然哐当一声碎了——我妈半个身子探进来,脸扭着,五官都歪了,声音却很软:你要对我女儿做什么
妈小心!他有扳手!我喊着。
我妈突然笑了,伸手薅住司机的头发,力气大得吓人,直接把他从车窗里拽了出去。我看见我哥从楼拐角跑过来,手里拿着根棒球棍,对着司机的头就砸:
嘭!第一下,司机捂着头倒在雪地里,哼了一声。
嘭!第二下,他不动了,血渗进雪里,黑糊糊的。
嘭!第三下,骨头碎的声音,脆得像掰饼干。
我哥没停手,棒球棍都弯了,才扔在一边,过来给我开车门。他和我妈都笑着,像没事人一样:晓晓,欢迎回家。
我腿都软了,强撑着下车,跟着他们上楼。开门的时候,我看见我爸在厨房做饭,抽油烟机没开,一股奇怪的肉味飘出来,混着消毒水味,恶心得我想吐。
我妈去厨房帮忙,我赶紧摸出手机——【逃生人】群里只剩19个人了。有人发:【我家没人,谁能来接我】
还有人说:【刚才那个姑娘说的对,我们应该找个地方一起躲着!】
过了会儿,陈砚发了条消息:
【聚在一起只会死得更快。
我发现了规则:
1.所有人都疯了,你得装疯,才不会被盯上。
2.家人再疯,也会护着你,找家人去。
3.家人知道你的习惯,别让他们觉得你不一样。
4.别和疯子对抗,他们比正常人强。】
我盯着别让他们觉得你不一样,心里发毛。刚才我在车里没装疯,会不会已经被我妈和我哥看出来了
晓晓,吃饭了。我哥喊我,手里端着个搪瓷盆,里面是黑乎乎的肉,块很大,上面还沾着毛。
我爸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把菜刀,刀刃上的血没擦干净,滴在地板上,很快就干了——像车座底下的血渍。
快吃,这肉新鲜。我爸笑着,把菜刀放在桌上,你小时候最爱吃我做的炖肉了。
我看着那盆肉,胃里翻江倒海,却不敢不吃。我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没嚼就咽下去,喉咙被刮得生疼。
这才对嘛。我妈摸了摸我的头,她的手心冰凉,指甲缝里有血垢。
突然,我哥拉着我的手,把我拽进卧室,锁上门,声音很慌:不是让你别回来吗怎么还回来!
我盯着他,他的眼睛是清明的——他没疯!哥,到底怎么回事
我清醒的时间不多。他抓着我的胳膊,手在抖,晚上睡觉锁门、锁窗,爸妈敲门别开!
话刚说完,他的脸突然扭曲,眼球在眼眶里转得飞快,嘴角咧开,和小丑面具男的笑一样:晓晓,爸妈喊我们吃饭了。
我跟着他出去,那盆肉还在桌上,我爸和我妈盯着我,眼神直勾勾的。我硬着头皮,又吃了两块,才说自己饱了。
晚上,我回卧室,锁上门,又用柜子抵着。刚躺下,就听见敲门声,咚、咚、咚,很用力,像在砸门。
我妈在门外喊:晓晓,开门,妈妈给你拿了牛奶。
我爸说:你房间里有老鼠,爸给你抓出来。
晓晓,是不是冷了妈妈给你拿床被子。
爸刚才看见有蟑螂爬进你房间了,你最怕蟑螂了,开门!
我往门缝里看,真有两只蟑螂爬进来,黑糊糊的,在地板上爬。我最怕蟑螂,却没敢动——比起蟑螂,门外的爸妈更吓人。
敲门声停了,我听见他们在门外说话:
女儿是正常的,正常的孩子都睡早。
正常的就不能杀,我们回去吧。
我刚松口气,就看见窗户外面有个黑影——是我哥,他像壁虎一样趴在墙上,脸贴着玻璃,嘴角流着口水,声音含糊:妹妹,要不要哥哥陪你睡
同时,门外又开始砸门,我爸和我妈的声音混在一起,像噪音。我抓起枕头,砸死那两只蟑螂,蜷缩在被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04
醒来的时候,阳光照进房间,被子全被汗浸湿了。地上的蟑螂尸体还在,提醒我昨天不是梦。
打开微信,【逃生人】群里只剩7个人了。陈砚发了条新消息:【小镇的人死了会复活,复活后会更疯、更强。】
有人回:【我昨天看见被车撞的外卖员,今天在超市里砍人!】
还有人说:【那我们是不是也死不了】
【你想变成疯子吗】
我发:【他们现在是活的还是死的怎么让他们变正常】
陈砚没回。
晓晓,起来吃早饭了。我妈在门外喊,声音很温柔。
我打开门,她穿着围裙,手里端着碗粥,还有一碟咸菜——很正常,不像昨天的炖肉。我爸坐在餐桌旁,手上缠着绷带,昨天的菜刀不见了。
爸,你手怎么了我问。
切菜不小心切到了。他笑着,绷带下面渗出血来,红了一一小块。
吃早饭的时候,我爸说:今天去你姥姥家走亲戚,每年都去的。
我心里一紧——陈砚让我回家,我妈昨天没说不让出门,但直觉告诉我不能去。爸,我有点感冒,不想去了。
我爸的笑突然没了,脸沉下来,探过身,盯着我:每年都去,今年为什么不去你在骗我
我真的不舒服……
嘭!他猛地拍桌子,碗都震倒了,粥洒在桌上,你在骗我!骗爸爸要付出代价!
他冲去厨房,手里拿着把水果刀,我妈突然挡在我前面:我替她。
我爸没犹豫,刀直接砍在我妈的胳膊上,血喷在我脸上,热的。他的脸又变得和善:既然晓晓不舒服,就别去了。我们走。
他带着我哥和我妈出门,我妈回头冲我小声说:在家保护好自己,别给任何人开门。
他们走后,我瘫坐在地上,群里有人发:【我被我爷爷锁在地下室了,谁能救我】
这人刚发完,就被移除了群聊。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了,我妈在门外喊:晓晓,快开门,你爸要杀我!
我跑到门边,透过猫眼看——不是我妈,是昨天的网约车司机!他的头没破,脸上带着笑,手里拿着扳手,和昨天一模一样。
小丫头,我看见你家人走了,家里就你一个人吧他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很清楚,我不是坏人,我知道你要逃出去,需要我开车送你。
我不需要。我贴着门说。
那我把手机号给你,你想走的时候打给我。他拿出张纸,写了串数字,对着猫眼展开,看见了吗
看见了,你走吧。
他笑了笑,脚步声渐渐远了。我没松气——他说不定在楼下等着。
天黑的时候,我爸他们才回来。我妈胳膊上的伤口不见了,绷带也没了,像从没受过伤。
晚上睡觉,他们还是砸门,我哥还是趴在窗外。我攥着车票,看着上面的倒计时:【发车倒计时
0

21
小时
15
秒】。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摸出车票——上面出现一行金色的字:【恭喜试炼者存活至发车日,获得稀有职业:织梦师】。
字闪了几下,变成粉,钻进我的脑子里。我突然知道怎么操控别人的梦,像天生就会一样。
车票上的数字还在跳:【发车倒计时
0

21
小时
10
秒】。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我爸的声音传来:晓晓,快开门,我清醒的时间不多!
我打开门,他冲进来,锁上门,小声说:你妈和你哥更疯了,这房子不能待了,赶紧走!
门外传来我妈的声音:晓晓,怎么锁门了快出来吃饭。
我和我爸对视一眼,打开门——我妈和我哥坐在餐桌旁,桌上倒插着把水果刀,旁边放着个骰子,还有个空盘子。
我哥笑着说:妹妹,昨天让你一个人在家,我们过意不去。今天玩个游戏,骰子比大小,点数小的割手指,放在盘子里——晚上就有菜吃了。
我浑身发抖,转身想跑:我要去车站,我不玩!
我妈突然站起来,脸扭曲着,冲我吼:去车站干什么谁让你去车站的
05
我爸赶紧拦住我妈,赔着笑:孩子有事,让她去吧,我们玩。
你有几根手指玩我妈拿起水果刀,手起刀落,我爸的两根手指掉在盘子里,血喷了一桌。
她朝我冲过来,我爸死死抱住她,我哥在旁边捡手指,放进盘子里,嘴里嘟囔:有晚饭了。
晓晓,快跑!我爸喊着,脸憋得通红。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说:沉睡。
我妈突然不动了,像被按了暂停键,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我爸和我哥也一样,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我蹲下来,眼泪掉在我妈脸上——我不想对他们用能力,可我没办法。
我把手放在我妈头上,潜入她的梦。梦里全是碎片:县城里的人互相砍杀,医院里的病人冲破病房,穿黑
hoodie
的人拿着刀追我哥,小丑面具男在车站里杀人……
最后,我看见我妈被一个疯子掐着脖子,我爸冲过去,用砖头砸那疯子的头,砸了十几下;我哥跑到车站,想坐列车走,小丑面具男用美工刀划开他的喉咙,他临死前还喊:晓晓,别回来……
我猛地睁开眼,把他们搬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拨通了那个司机的电话:我要去车站,来接我。
电话里传来他的笑:好啊,车费还是一根手指。
我没说话,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网约车停在楼下。司机转过头,脸上带着笑,和梦里的小丑面具男一样。我盯着他的眼睛,说:沉睡。
他的头歪在方向盘上,睡着了。我又说:你梦到你要开车送我去车站,现在梦游,开车。
他突然醒了,眼睛空洞,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往车站方向开。
微信响了,【逃生人】群里只剩4个人,陈砚改了我们的群昵称:【织梦师】(我)、【控魂师】、【蛮力者】、【先知者】(陈砚)。
陈砚发:【恭喜你们成为职业者,疯子不是你们的对手了。车票时间到了就能走,但你们想走吗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蛮力者回:【我爸妈都死了,我要杀了幕后的东西!】
控魂师发:【这县城是我的家,我得把它抢回来。】
我发:【我要杀了那个小丑面具男,问清楚真相。】
陈砚发了个定位:【车站见,我告诉你们怎么对付祂。】
到了车站,我让司机停在门口,然后对他说:你继续睡,别醒。
车站里空荡荡的,小丑面具男站在中央,手里拿着美工刀,看见我们,笑了:你们是来送死的
蛮力者是个高个子男生,直接冲过去,拳头砸向面具男——明明离得很近,却全打空了。面具男抬手,美工刀要划他的喉咙,我赶紧说:沉睡!
面具男的动作停了,晃了晃,想抵抗,却越来越困。
控魂师突然开口:愧疚。
面具男的身体抖了一下,手捂着头,嘴里嘟囔:我不该杀人……我不该……
愤怒!恐惧!兴奋!控魂师连着说,面具男的身体晃得更厉害,美工刀掉在地上。
就是现在!蛮力者一拳砸在他胸口,骨头碎的声音响起来,面具男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我蹲下来,把手放在他头上——梦里全是个长着很多触手的怪物,躲在县城的地下,面具男和十几个穿黑
hoodie
的人跪在它面前,喊它蚀魂者。
蚀魂者想寄生在县城人的身体里,获得永生,却因为吸收了太多人的负面情绪,自己也疯了,只能沉睡,让面具男他们维持小镇的秩序。
梦里还有陈砚的身影,他在猎杀那些穿黑
hoodie
的人,一个一个,直到只剩面具男。
我刚想往下看,梦境突然碎了——面具男死了,梦撑不住了。
陈砚从车站外走进来,拍了拍手:做得好,面具男死了,我就能找到蚀魂者的位置了。
我盯着他,突然说:沉睡。
他没动,反而笑了:织梦师的能力对我没用。
控魂师也试了,陈砚还是站着,脸上没任何表情:我带你们去杀蚀魂者,这是你们的报酬。我们跟着他走,坐的还是那辆网约车,司机还在睡。陈砚说:蚀魂者躲在县图书馆的地下,那里有个雕像,是它的容器。
图书馆外全是疯子,手里拿着书或者碎玻璃,看见我们就冲过来。蛮力者冲在前面,一拳一个,把疯子撞飞;控魂师让他们互相打;我让靠近我的疯子沉睡。
很快就到了图书馆地下,中间有个县徽雕像,上面爬满了黑色的触手,像头发一样。
触手突然动了,卷向蛮力者——他没躲开,被卷在半空,吐了口血。
这就是蚀魂者。陈砚说,它现在半睡半醒,趁现在杀了它。
我闭上眼睛,潜入蚀魂者的梦——里面全是县城人的记忆,混乱又痛苦。我集中精神,把这些记忆变成刀子,往蚀魂者的意识里扎。
吼——
蚀魂者发出一声怪叫,触手松开了蛮力者,开始乱挥。控魂师喊:恐惧!痛苦!
蛮力者爬起来,一拳砸在雕像上,雕像裂了道缝。
陈砚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里面是红色的液体,倒在雕像上——触手开始冒烟,蚀魂者的叫声更大了。
快!砸雕像!陈砚喊着。
蛮力者又砸了几拳,雕像碎了,里面露出个肉球一样的东西,全是眼睛。我赶紧说:沉睡!
控魂师说:崩溃!
蛮力者一拳砸下去,肉球爆了,黑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疯子们突然不动了,倒在地上,变成了灰。
06
我跑回家,打开门——我爸、我妈、我哥坐在沙发上,看见我,笑了:晓晓,你回来了。
我冲过去,抱住他们,眼泪掉在他们肩上。
突然,他们的身体开始变透明,像水汽一样。我妈摸了摸我的头:晓晓,好好活着。
他们消失了,沙发上空空荡荡的。
陈砚站在门口,说:他们早就死了,是蚀魂者把他们的意识留着当容器。现在蚀魂者死了,他们也该走了。
我转过身,盯着他:你早就知道
知道。他点点头,我需要有人帮我杀蚀魂者,你们是最好的人选。
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家人的意识最清醒,对你的执念最深,能让你撑到成为职业者。
我没说话,他又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蚀魂者一样的东西,你想加入我,一起杀了它们吗
我看着空荡荡的沙发,想起我妈最后摸我头的温度,点了点头。
窗外的雪停了,阳光照进来,消毒水味终于散了。我拿起桌上的车票,上面的倒计时停了,变成一行字:【试炼结束,欢迎成为猎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