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初道:“傅郎,她是妖孽!必须除掉!杀了她!快杀了她,以绝后患啊!”
傅楚钦搂着她,盯着我的眼神变幻莫测,有杀意,有怀疑,还有一种极其复杂的占有欲。
他猛地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刀,寒光一闪!
却不是劈向我的脖颈。
“呃啊——!”我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
剧痛瞬间吞噬了我的意识!我能清晰地听到骨头碎裂的可怕声响!
我的双腿,自膝盖以下,被他一刀齐齐斩断!
我痛得几乎晕厥过去,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
傅楚钦扔下染血的刀,眼神冰冷地看着我在血泊中痛苦挣扎,语气森寒没有一丝温度:“蛇妖?哼,就算你是妖孽,也是我傅楚钦的妖孽!”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想跑?更是痴心妄想!”
他转头厉喝:“去请张天师来!立刻!”
很快,一个穿着道袍手持拂尘的老道匆匆赶来,看到殿内景象也是骇然变色。
在傅楚钦的指令下,他战战兢兢地在我那破败的殿门和窗户上,贴满了朱砂画的黄色符纸。
“这些符纸会镇住你的‘妖气’!”傅楚钦站在门外,隔着那符纸封锁的门框,冷冷地俯视着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我,“除了我,不会再有任何人靠近这里!”
“你最好乖乖待在这里,用你的余生忏悔你的罪过!别想着离开,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死也不行!”
他说完,搂着似乎被“吓坏”了的白念初,决然离去。
白念初在他转身的刹那,回头投来一瞥。
那眼神里,充满了计谋得逞的畅快。
我被随意丢弃在偏殿冰冷的地面上,身下只垫了一层薄薄的早已被血污浸透的褥子。
傅楚钦找来大夫给我粗糙地洒了金疮药,用厚厚的纱布包裹了那狰狞的伤口。
每一下触碰都让我痛得浑身痉挛,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我被独自锁在这间充斥着血腥的偏殿里。
门窗被符纸封禁,透不进多少光,也传不出多少声音。
每日只有定时送来的冰冷的饭食从门下一个小口推进来,像喂养一只见不得光的牲畜。
我艰难地挪动着身体,用尽全身力气,依靠手臂和残存的上半身,一点点地,将自己从那片污秽的血泊中支撑起来。
每动一下,断腿处就是一阵钻心的剧痛,冷汗如同雨水般从额头滚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我终于,用一种极其艰难面对着空寂的殿房上方,跪了起来。
失去了双腿的支撑,我无法保持平衡,身体剧烈地摇晃,只能用手臂死死撑住地面,才能不让残破的身躯彻底倒下。
殿内光线明暗交替了三次。
我就这样跪着,祈求着师尊出现。
伤口在冰冷坚硬的压迫下再次破裂流血,又凝固,结痂,再破裂意识在剧痛和虚弱中反复模糊又强行清醒。
第三日的深夜。
我已是气若游丝,撑地的双臂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身体摇摇欲坠,全凭一丝不肯消散的执念强撑着没有倒下。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