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悔恨。
“闭嘴。”
他的声音沙哑，第一次对身边的露露吼。
露露错愕地看着萧决，但萧决没有理她。
他对着我重重地磕了下去。
“王，萧决有罪。”
“我的罪不是爱错了人，而是我从来就没看清，我爱的人到底是谁。”
“露露的出现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我以为那是爱情，其实不过是我亏欠她的愧疚。”
“我真正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露露疯了。
“萧决，你这个混蛋！”
她面目狰狞地扑向他。
“你骗我？”
“你说司若高高在上，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你说等我们复活，我们就做一对神仙眷侣，生生世世相爱，你全都不认了？”
我心中了然，原来如此。
萧决的脸白了白。
他看着疯癫的露露，又看向面无表情的我。
脸上满是绝望。
“王”
他想解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抬起手，笑了：
“好啊，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萧决的瞳孔骤然紧缩，他预感到了什么，脸上满是恐惧。
露露也停止了撒泼，满眼期待。
我冷笑一声：
“凡魂萧决露露，前世罪孽深重，本王判你们，来世罚为地府看门石狮。”
“永生永世镇守幽冥，不得相见。”
话落，露露最先反应过来。
“不！司若你就是嫉妒萧决哥哥爱的是我！”
“我诅咒你，永生永世孤苦伶仃，不得好死！”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鬼差上前，石化的灰色从他们的脚底开始蔓延。
露露的惨叫被石化的喉咙堵住，脸上凝固着怨毒与不甘，很快就变成了面目狰狞的石像。
萧决没有反抗。
他就那么跪着，任由魂体石化。
当灰色蔓延到他的唇边时，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若若。
我曾喜欢他这样叫我。
所以他用这个称呼作为最后的告别。
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鬼差快点将他们搬下去。
从此，幽冥殿外多了两座石狮。
一座朝东，一座朝西。
永远相伴，却永远背对。
这是我对他们最后的成全。
后来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
一日，我正在龙宫后院的生命树下休息。
这棵树是敖尽从东海之渊移栽过来的，他说这里的气息最适合我温养神魂。
我靠在树下，突然感受着体内一股陌生的暖流。
我愣住了，伸出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是神胎？
我从未想过，我还能孕育新的生命。
敖尽也赶紧赶到，从背后将我拥入怀中。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窝，声音激动：
“若若，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千年。”
我猛地回头看他。
三千年？
他不是百年前才与我相识吗？
敖尽看着我疑惑的眼，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牵起我的手，在我的掌心画了一个小小的龙形图腾。
“你还记得吗？”
“三千年前，幽冥河畔，有一只迷路的小龙。”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那时我刚继任阎王不久，神力不稳，常常去幽冥河畔静修。
确实遇见过一只浑身是伤，迷了路的小金龙。
我当时只是随手救下，喂了些灵药，就将他送回了东海。
难道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敖尽的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
“从你在幽冥河畔第一次救下那只迷路的小龙时，我就发誓。”
“一定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