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剩不恨你
“你还是要离开我?”
言卿钰神色痛苦地看着蓝喻,眼里满是受伤,“无论如何,你都不肯原谅我是吗?”
蓝喻躲开言卿钰炙热的眼神,砖头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舞的雪花,轻声道:“言卿钰,我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是不恨你。”
没有爱,没有恨,这便是蓝喻能给言卿钰最后的体面。
听完蓝喻的话,言卿钰颓败地松开握着她的手,“好,待我痊愈,我便放你离开。”
自那夜后,言卿钰好似想明白了一样,不再囚着蓝喻,也不再拉着她说些原谅他的话。
寻了空隙,蓝喻去见了幺幺。
言卿钰待她很好,不仅为她寻了传授礼数的嬷嬷,还不知从哪替她找了位大她几岁的贵公子陪着她玩。
“幺幺想离开这里吗?”
玩着泥巴的幺幺抬头,疑惑地望着蓝喻,问:“嬷嬷说这里是幺幺的家,那个接我们回来的是爹爹,娘亲为何要离开爹爹?”
幺幺的话是蓝喻没想到的,言卿钰竟会同幺幺这样说,明明她不是他的孩子。
见蓝喻一直盯着她不说话,幺幺以为是她说错了话,当即停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抱歉,“娘亲,幺幺说错话了吗?”
“没有,既然幺幺不想离开,便留下吧。”
说完,抬手摸了摸幺幺的头,放她与等在一旁的男孩跑开了去。
满院子被幺幺嬉笑的声音填满。
或许,幺幺更适合留在这里,颠沛流离的日子,她一个人受就够了。
想明白这点,蓝喻起身回了渊正殿。
言卿钰自旧疾复发后,便很少前往御书房办公,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渊正殿。
“言卿钰,我们聊聊。”
这是蓝喻同他回来后,第一次同他这样说话,言卿钰当下便停了手中的笔,笑着点头。
“幺幺不是你的孩子,她担不起公主这样的尊号。”
言卿钰想说什么,却叫蓝喻打断,道:“她既是相府的后人,应也担得起一声“郡主”的称号,所以,请你恢复她原本的身份。”
“喻儿,你出宫后并未另嫁他人,幺幺本就是我的孩子。”
言卿钰回宫前,便托人去调查过了,这些年蓝喻的生活,也知道了蓝喻说的另嫁他人,纯属无稽之谈。
听完言卿钰的话,蓝喻轻笑出声,“言卿钰,你明知幺幺不是,新婚夜你是如何算计我的,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
每每想到那荒唐的一夜,蓝喻就觉恶心,她从未想过,她的新婚夜,是会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度过。
“喻儿,新婚当夜陪着你的,是我。”
言卿钰刚说完,却遭到蓝喻强烈的反对,“你胡说!言卿钰,你莫不是忘了,是你口口声声告诉我,与我同房的是外人,还因此将我打入了冷宫。
也是因为这样,我一次次受着后宫众人的鄙夷,背负着各种骂名。
言卿钰,你现在是希望我感谢你的无私?感谢你愿意对幺幺视如己出?还是想因此感动我,让我留下来?”
一字字一句句,都想针一样扎进言卿钰心中。
他抬手欲扶蓝喻,却被她快速躲过,“言卿钰,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每每我想到那一晚,就觉自己像个青楼妓女。”
“不是的,喻儿,你听我说。”
言卿钰不愿听到蓝喻用那样难堪地字眼形容她。
“当年我离开后,便中了媚药,我以为是你设计陷害我,所以才会在与你同房后,说那样的话。
你不要用那样不堪的词汇形容自己,这些年,是我错了,是我该死,对不起。”
蓝喻挣脱开言卿钰的手,笑的癫狂,最后一把将言卿钰推倒在地,“言卿钰,你确实该死!”
蓝喻泪水止不住往外淌,原来,她从未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言卿钰的事,也从未给蓝氏一族丢人。
“喻儿,对不起。”
言卿钰一次次同蓝喻道歉,换来的却是蓝喻一次次地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