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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心哭得浑身发抖，把我妈抱得死紧。
我气得魂体都在颤抖！颠倒黑白！她怎么敢！
我爸脸色变了几变，看着哭成泪人的林舒心，又看看那袋被拿走的手机，眼神复杂起来。
“原来是晓婉她这孩子，心思怎么这么重”
警察冷静地看着这一幕，打断了这场亲情戏码。
“这些话可以之后做笔录再说，现在，请二位跟我一同回警局。”
我飘在警局询问室冰冷的天花板底下，看着技术科的警察走了进来。
“数据恢复了，里面有一部分视频文件。”
林舒心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我妈怀里缩了缩。
警察点开播放。
屏幕亮起，是家里衣帽间的角落。
视频里的林舒心，正拿着一件我的裙子比画，嘴里哼着当下最烂大街的口水歌，调子跑得没边，但声音响亮，透着股快活劲儿。
“这裙子土死了，她也配穿？也就小姨小姨父瞎，真把我当哑巴哄，切。”
啪嗒一声。
是我妈手里攥着的纸巾掉在了桌上。
她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屏幕里那个神情鲜活，嘴巴一刻不停的自闭症女孩。
我爸的嘴唇哆嗦着，看看屏幕，又看看身边那个瞬间切换回柔弱表情的林舒心，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这不可能”
林舒心的反应快得惊人，眼泪说来就来。
“小姨，是姐姐她逼我，我才”
我爸脸上的震惊果然又变成了惯性的怀疑，他看向警察：“同志，晓婉那孩子有时候确实比较强势”
警察没理他，而是面无表情地打开了另一段视频。
“哈哈，笨蛋唐晓婉，又被罚站了吧！活该！这个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
“关掉！关掉！”
林舒心突然尖叫起来，不再是气音，而是尖利的、正常无比的叫喊。
“那都是她伪造的，她嫉妒你们对我好，故意害我！”
警察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调出了另外一个界面。
那是我几乎无人知晓的自媒体小号。
“根据技术追踪，我们找到了唐晓婉女士生前使用的网络账号，里面有一些图片和视频。”
一条条文字，配上偶尔偷偷拍下的模糊照片或短视频，被警察平静地念出。
“3月5日，林舒心又摔了我的存钱罐，那是奶奶给我的。妈妈说她只是在表达情绪，真棒。爸爸给了她钱去买新的零食。”
“6月10日，我的三好学生奖状被撕碎了。爸爸说舒心进步了，知道反抗了。他们带她去了游乐园庆祝，我把奖状碎片扫进了垃圾桶。”
“8月10日，她给我的水里加了东西，味道刺鼻。我吐了，肚子疼得像刀绞。爸爸说死不了人，别娇气。”
屏幕的光映在我爸妈脸上，他们的眼睛越瞪越大。那些被他们刻意忽略的记忆，此刻以最直白的方式血淋淋地摊开在他们面前。
“不是这样的，舒心她只是病了，她不是故意的”
“她胡说！撒谎！唐晓婉这是造谣，我哪里会给她下老鼠药！”
然而警察瞬间抓住了林舒心话里的漏洞。
“唐晓婉女士在此处的记录只写了加了东西，并未说明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是老鼠药？”
“我才没喂她老鼠药！”林舒心像是被火烧了屁股，彻底口不择言地尖叫反驳，“是她刺激贪吃，像猪一样什么都往嘴里塞，关我什么事！”
整个询问室瞬间死寂。
爸妈震惊地看着脱口而出“老鼠药”三个字的林舒心。
她自己也愣住了，猛地捂住嘴，眼里露出了恐慌。
她说漏嘴了。
我爸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椅子上，嘴里反复念叨：“真的是老鼠药怎么可能，当时明明”
而就在这时，一个年轻警员探头进来。
“队长，外面有两位女生，自称是唐晓婉生前的同班同学，说有一些关于林舒心的情况要反映，还带来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