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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挡住抽屉口,呼吸急促。
“你胡说什么!那…那是我的处方药!你懂什么!小宇生病跟这个没关系!”
“处方药没有标签?药名是什么?哪个医生开的?”
我步步紧逼,声音冷得掉冰渣。
他眼神慌乱躲闪,额角渗出细汗,语无伦次。
“你…你少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害自己儿子!肯定是你没看好他,乱吃了什么!”
又是这样,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推给我。
我看着他近乎扭曲的脸,心底最后一点温度死去,只剩下冰冷的恨和决绝。
“最好没关系。”
我没再看他,攥紧口袋里的东西,转身离开。
走在回医院的路上,阳光猛烈,世界却一片灰暗。
周屿。
你怎么敢。
若真是你为了那个女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我摸出口袋里那包硌人的“证据”,指尖冰凉。
这笔债,我会连本带利,亲手讨回来。
回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
小宇还在昏睡,小脸有了点血色,但呼吸仍显孱弱。
嘉然守在床边,见我进来,立刻起身。
“怎么样?”
我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用纸巾小心翼翼包裹的小包,递给她。
嘉然展开,看到那板无标签的药片和那小瓶液体,脸色瞬间凝重。
“这”
“从他锁着的抽屉里找到的。”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医生刚说小宇肝功能异常,疑似药物或化学剂影响。”
嘉然的眼神立刻锐利如刀,她仔细看了看,迅速用干净密封袋装好。
“我认识检测机构的人,加急,最快明天能出结果。”
她收好证据,看向我。
“清清,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病床上儿子脆弱的睡颜,胸腔里那股冰冷的恨意几乎要破体而出。
“等结果。”
我说,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如果是他,这婚怎么离,就得我说了算。”
嘉然重重握了下我的肩膀。
“放心,弄不死他。”
周屿稍晚时候还是来了医院,脸色不怎么好看,像是极力压抑着不耐烦。
他买了点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医生怎么说?”
他问,视线扫过小宇,很快移开,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
“观察。等进一步化验。”
我垂着眼,整理儿子的被角,没看他。
他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找话。
“可能就是吃坏东西了,小孩子肠胃弱。你别太紧张。”
我没应声。
空气中的尴尬几乎凝成实质。
他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立刻拿出来看,手指飞快地回复,嘴角无意识弯了一下。
那表情,我太熟悉了,是和江柔柔聊天时才会有的。
我心底冷笑,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漫展好玩吗?”我突然问。
周屿手指一顿,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装镇定。
“就那样,人多,闹哄哄的,主要是帮柔柔个忙,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比赛。”
“哦。”我点头,“帮到需要搂着腰扶?”
他脸色骤变。
“沈清!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那是角度问题!后台人多,我怕她摔倒而已!”
“是么。”
我抬眼,终于正眼看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冰冷的洞悉。
“她发照片给我,也是角度问题?”
周屿的脸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我们五年夫妻,小宇是你亲生儿子,有些事,做之前,想想后果。”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色厉内荏。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沈清,你是不是疯了!我能对自己儿子做什么?!”
“最好没有。”
我不再看他,转身按铃叫护士,询问小宇的情况。
周屿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像一头困兽,最终狠狠踹了一脚墙角,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