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薇以受伤需要有人随时看护为由，忽略了身边的一众助理与保镖，理所当然地搬进了傅臣商在纽约的公寓。
几天下来，傅臣商已经被这个人高冷下的不要脸深深折服，默许了她的行径。
也默许她的追求。
只是出院那天两个人刚开门就一起愣在了门口。
客厅里，傅南笙不请自来，早就收拾好了东西。
傅臣商皱了皱眉：“小姑怎么在这儿？”
傅南笙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他搭在顾明薇腰侧的手，眼神冷了几分，手指不自觉攥紧：
“臣商忘了？你说过你家就是我家。我们从小就住在一起，怎么还分你我她了呢？”
她看向顾明薇，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倒是她，为什么在这里？”
顾明薇轻笑一声，非但没退缩，反而靠傅臣商更近了些。
女人的姿态亲昵，更是挑衅地亲了亲他的手：
“傅总看不出来？我搬来我男朋友家，小情侣培养感情，天经地义。”
女朋友。
傅南笙没忍住，呼吸都粗了几分：“傅臣商，她说的是真的？”
傅臣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小姑，我长大了。这是我的私事。”
他没有否认。
傅南笙指节泛白：“我不同意！傅臣商，你让她立刻离开！”
傅臣商这才终于正眼看她，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小姑，这里是我家。让谁留下，是我的自由。”
说完他拦着顾明薇绕过她。
“累了吗？我扶你上楼休息。”
他没有再多看她一眼，搀着顾明薇，一步步走上楼梯。
接下来的日子，对傅南笙而言无异于凌迟。
她眼睁睁看着傅臣商细心地将牛排切成小块，自然无比地喂到顾明薇嘴边。
顾明薇笑着咬住，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嘴角。
她听见深夜厨房里传来细碎的声响，起来看见是傅臣商穿着睡衣在给似乎头疼的顾明薇温牛奶。
顾明薇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一秒就被他拉进怀里，下巴搁在她颈窝，低声说着什么，引得两人轻轻发笑。
每一个亲昵自然的细节，都在疯狂地刺激着她的理智和心脏。
可她偏偏不能发作！
因为傅臣商会用陌生又失望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变成了破坏他幸福生活的混蛋！
明明她傅南笙才是他此生最亲密的女人。
终于，当顾明薇又一次极其自然地擦掉傅臣商唇边的酱汁，然后含笑凑过去讨吻时。
傅南笙的理智彻底绷断了，也没有注意到傅臣商那一瞬间后退的动作。
她脸色发青，胸膛剧烈起伏，声音满是怒火：
“够了！傅臣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规矩！”
“当着我的面，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餐厅瞬间死寂。
顾明薇挑眉，刚想开口，却被傅臣商轻轻按住了手。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失控的傅南笙，那眼神里没有畏惧，没有慌乱，只有一种让傅南笙心慌的疏离和成熟。
声音清晰且理智：
“小姑，我以为我表达得很清楚了。我早就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能围在你身边打转的小男生了。”
“你养我十九年，那五百万，我还清了。你欠我的”
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痛楚，又被迅速压下。
“前世沙漠里的命，今生抽的血、挨的打、受的屈辱，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
傅南笙脸上血色尽失，踉跄一步扶住桌子，猩红着眼：
“别再提那些事，臣商！是我的错，但是你会原谅小姑的对吗？你知道我爱你。”
她一直试图欺骗自己，那些痛苦只是因为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心而已，她会弥补，她会对臣商加倍的好。
傅臣商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心脏依旧会涩痛，却也仅此而已了。
“小姑，我没办法原谅你。您是我自小敬重仰望的人，我感谢您的养育之恩，可是，我没办法爱你了。”
他转身轻轻握住了顾明薇伸向他的手上楼。
只留下客厅里傅南笙身形摇晃，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那句“我没办法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