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机场,人流嘈杂。
傅臣商刚走出闸口,就被一个热情的拥抱猛地揽住。
“老傅!可想死我了!你小子终于来了!”
秦朗,他的好友用力捶了下他的肩膀,笑容灿烂
“你怎么搞的?瘦了这么多,脸色这么难看?傅南笙她”
“别说了。”傅臣商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下意识拧紧,沉默。
秦朗立刻收声,嘿嘿一笑。
直到坐进车里,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傅臣商才感觉到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但没过多久,傅臣商的手机震动,收到了一封邮件。发件人自称是劳伦斯家族的法律顾问,表示他的外祖父希望与他见一面。
傅臣商愣住了,将邮件反复看了几遍。
他隐约知道,母亲是欧洲某贵族的独女,当年为爱远嫁,与家族彻底决裂,至死未曾回去。
但这些事傅南笙从不对他细说,只隐晦提过母亲背后的家族势力极为危险,不愿他被卷入其中。
这个家族在他过去二十年的人生里如同不存在一般。
没想到他刚踏上德国的土地,对方就找了过来。
秦朗瞥见他神色凝重:“怎么了?”
“没什么。”傅臣商收起手机,不欲多言。
话音未落,车身猛地一震!
秦朗猛打方向盘,脸色瞬间变了:“操!什么情况?”
傅臣商回头,只见一辆黑色越野车凶狠地紧咬其后,两侧又有两辆车包抄上来。
目标明确,就是他们。
秦朗一脚油门试图甩开:“老傅!你他妈刚来就得罪谁了?!”
“我不知道!”
秦朗看着后视镜里穷追不舍的车辆,突然咒骂一声:
“妈的!是林坤的人!当年跟你小姑抢欧洲市场败了,还绑架过你那个!”
傅臣商想起来了。
那次他刚出学校,傅南笙的车晚到了几分钟,他就被掳上了一辆面包车。
那个疯狂的男人拿着刀,歇斯底里地让傅南笙付出代价。
后来,那个男人和他的势力似乎就彻底消失了。
但傅南笙从此将他看得更紧,很长一段时间他身边明里暗里都跟着四五个保镖。
“那混蛋后来被你小姑往死里整,听说老巢都被端了,手下折了大半,在欧洲混不下去才跑来的德国!”秦朗一边拼命控制着方向盘一边喊道。
傅臣商沉默着。
都这种时候了,秦朗还有心情喘着粗气调侃他一句:“你小姑真把你护得很好。”
替他挡掉了所有的明枪暗箭。
车子被逼得越来越险,几次险些将他们撞翻。
“不行!甩不掉!前面是断崖!没路了!”
车速太快,根本来不及刹车或转向
下一秒,天旋地转。
两个人落入海里。
最先找到傅臣商和秦朗的并非救援队。
坠河之后,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傅臣商拼命挣扎。
他忍着剧痛,抓住意识模糊的秦朗拖出了水面。
“咳咳咳”
他瘫倒在沙滩上,胸腔剧烈起伏,快要把肺咳出来了。
而秦朗躺在一旁,悄无声息。
“老秦!”
傅臣商低声咒骂一句,正打算要给秦朗做人工呼吸,只见刺目的车灯骤然亮起。
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他下意识以为林坤的人追了过来,拖着秦朗就要跑。
但是黑色越野车拦住了他的去路,车门猛地打开,一个女人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冲下来。
“秦朗!你又要背着我去鬼门关走一遭!”
是秦朗的女友贺栀,不由分说地把秦朗往自己怀里一揽,急切地去探查他的呼吸。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气场冷冽,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目光越过狼狈的贺栀和秦朗,直直落在瘫软在地上浑身湿透的傅臣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