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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前，手中握着匕首。
“你让我女儿受尽苦楚而亡，我便让你日日活在她死前的痛苦之中。”
不等她尖叫求饶，我手起刀落，精准地从她手臂上削下一小片皮肉。
鲜血瞬间涌出，柳晗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我取出一个特制的白玉小香炉，将那片颤抖的皮肉放入其中，又加入数种散发着阴寒之气的香料。
那烟雾如同有生命般，缠绕上柳晗的口鼻。
“啊！”
柳晗大叫，她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正有无形的鞭子抽打在她背上，无形的重物在砸碎她的脚骨，无形的利刃在切割她的手指和舌头！
“痛！好痛！别打我！我的脚！我的手指！啊啊啊救命！”
她在地上翻滚哀嚎，大小便失禁，彻底陷入了阿梨临死前所经历的痛苦幻境之中，永无止境。
我不再看她，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苏铭。
“到你了。”
苏铭身体一颤，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哽咽。
“儿子认罚。这是我欠阿梨的，我该受。”
我取出另一支香。
“此乃‘永痛香’，我会将其种入你心脉。此后余生，每日你都会承受经脉撕裂之痛，每月月圆之夜，痛楚会加剧十倍，如同百虫噬心。”
苏铭颤抖着接过那支香，眼中滚下泪水，没有半分犹豫。
爹娘老泪纵横，脸上浮现出决绝的神色。
“我们也有罪！我们对不起阿梨！”
族长连忙劝阻。
“老哥，老嫂子，你们是中了邪香，心智被控，并非本意啊！”
“不！”
父亲眼神痛苦却异常清醒。
“中了香不是借口！错了就是错了！我们没能认出妖女，没能保护好孙女，反而助纣为虐！我们枉为长辈！这罚，我们必须领！”
母亲也流着泪，重重地点点头，眼神里是同样的决然。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竟同时从我手中的香盒里，各自取了一小撮“永痛香”的香粉，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很快，剧痛开始发作，两位老人痛苦地蜷缩起来，却紧紧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哀嚎。
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冰棺中女儿的遗体，一步步走向家族后山的巫医圣地。
在那里，我以最隆重的礼仪将她安葬，坟周摆满了她生前最喜欢的各种鲜花和香草。
我点燃了引魂香，施展“尸语香术”。
青烟袅袅，模糊中，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女身影浮现出来。
我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坟前，泪如雨下。
“阿梨，爹对不起你，爹回来晚了，爹没保护好你对不起你娘临终的嘱托，更对不起你。”
阿梨伸出虚幻的手，似乎想擦去我的眼泪。
“爹，不哭。阿梨不怪你。”
这时，我爹娘和苏铭也挣扎着来到坟前，他们忍着剧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那虚影拼命磕头，哭喊着。
“阿梨，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对不起你啊！”
阿梨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任何回应，仿佛他们只是陌生的路人。
最后，我命人将已经精神崩溃的柳晗拖了过来。
当她看到阿梨那模糊的魂魄时，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景象，发出凄厉的尖叫。
“鬼！有鬼！别过来！别找我！啊！”
她猛地挣脱了束缚，连滚带爬地冲向圣地边缘的断崖，没有任何犹豫，纵身跳了下去，很快便被湍急的河水吞没。
一切尘埃落定。
我独自站在阿梨的坟前，许久许久。
“我以香救世人，却救不了你。”
“我以香杀人，却杀不尽这人心之毒。”
“阿梨，爹以后好好陪你”
我没有回苏家，直接在山坡上扎了一间吊脚楼。
往后，我是生是死，都和阿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