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王府书房里。
卫迟狠狠砸了桌台,宣泄着被欺骗的怒火。
暗卫送来密报,冯清莲腹中孩子根本不是卫家血脉。
不仅如此,她还恶意克扣东院炭火银钱,根本没有请郎中给阿瑾治病!
他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那密报上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西院暖阁的门被他一脚踹开,他将那份密报狠狠摔在冯清莲脸上:
“告诉我!这野种究竟是谁的?”
冯清莲看到那密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完整:“不…不是的,阿迟你听我解释。”
“解释?”卫迟猛地打断她,“解释你如何用银簪刺马,自编自演一场惊马早产的戏码?”
“解释你如何克东院炭火,断我儿药石,眼睁睁看着他病重咳血?”
“还是解释你如何一次次利用我大哥的死,利用我的愧疚,将我和菲儿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每说一句,便逼近一步,冯清莲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吓得连连后退,最终跌坐在地,抖如筛糠。
“不是我…是叶芳菲,是她陷害我……”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涕泪纵横,试图去抓卫迟的衣摆。
卫迟猛地甩开她,语气森然冰冷:“传我令,冯氏清莲,品行不端,心肠歹毒,混淆王府血脉,构陷正妃,罪无可赦!”
“即日起,褫夺一切封号待遇,打入北院废宅,终身囚禁,非死不得出!其身边助纣为虐之仆役,一律杖毙!”
冯清莲彻底瘫软在地,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不!你不能这么对我!阿迟!看在无期的份上……”
“闭嘴!”卫迟厉喝,眼神狠戾,“你不配提我大哥!若非看在你曾是他名义上的未亡人,我此刻便该将你沉塘!”
他不再看她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决绝转身,对心腹冷声道:“看牢她!若让她死了,便是太便宜她!我要她活着,日日在这废宅之中,为自己造下的孽赎罪!”
命令一下,立刻有如狼似虎的婆子上前,毫不客气地将哭嚎不止的冯清莲拖了下去。
卫迟站在原地,听着那哭喊声渐行渐远,胸腔盈满对叶芳菲的悔恨。
想到叶芳菲向他卑微求药的情形,卫迟双眼猩红,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他究竟都对叶芳菲做了多少混账事!
他想也没想,疯了一般带着郎中冲向东院。
一路上,叶芳菲看向他时失望的眼神不断在他脑中回放,每一次回想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反复切割。
他猛地推开东院那扇紧闭的院门,嘶声喊道:“菲儿!阿瑾!”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院内空荡荡的,寒风穿过廊下,卷起几片枯叶,显得格外萧瑟凄凉。
正屋的门虚掩着,他一把推开,里面冷得如同冰窖,没有一丝人气。
床榻之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屋内属于叶芳菲和阿瑾的日常物件似乎并未减少,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透着一股人去楼空的死寂。
卫迟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来人!”他目眦欲裂,厉声咆哮。
一个躲懒的下人连滚爬爬地跑过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王…王爷。”
“夫人和世子呢?”卫迟双目猩红,一把揪住那下人的衣领。
那下人吓得魂飞魄散,磕磕巴巴地回道:“回王爷,夫人她,她三日前就抱着世子从后角门出去了,奴才以为您知道。”
“你说什么,夫人和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