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赶来的张骏哲看见屋里的一片狼藉,气得捏紧了拳头。
刘秀娥看见儿子出现,一下子就委屈得哭了:
“你怎么才来!你妈我快被这个小畜生逼死了!”
“你看看她,把这个家都砸了,她还要砸死我啊!”
张骏哲扯着我的胳膊往里一推,将我推到刘秀娥面前。
“张雨岚!给妈道歉,快点!”
我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她故意整垮了我公司,我还得给她道歉?做梦!”
张骏哲眼神一冷,硬扣住我的双手逼我跟刘秀娥道歉:
张骏哲眼神骤冷,猛地扣紧我的手腕,像要把骨头捏碎一样。
“你那点小打小闹的破摊子垮了就垮了,妈生养你才是天大的恩。”
“跪下!给妈道歉!”
我咬紧牙关,迎上他的目光:
“休想!”
刘秀娥看我仍然不低头,在一旁煽风点火,捂着手“哎哟”直叫唤。
张骏哲看见她渗血的双手,眼睛瞬间通红。
拳头猛地抡起,带着凌厉的劲风砸向我脸颊。
“张雨岚!你他妈欠收拾!”
我被他猝不及防的一拳砸得头昏眼花。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我头上、身上。
我下意识抱着头蹲下,又被他狠狠一脚踩在胸口:
“小畜生!你敢欺负妈!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张!”
太阳穴被猛得一拳砸住,我疼得倒吸凉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林阿姨听见声音过来拉住了张骏哲。
意识消散前,我的那对父母正冷眼看着他们的儿子一拳拳将我打倒。
“打得好!骏哲说得对,她就是欠收拾!”
“行了,别说了,以后老了还指着她伺候我们呢!难不成你要儿子给你端屎端尿?”
焦急的林阿姨按住我出血的鼻腔,不停的叫呼唤我的名字。
我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全身疼痛,连手都抬不起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何欢竟然守在我床边。
“雨岚,你醒了?我已经找律师介入了,你只管好好养伤。”
看见她关切的模样,我忽然鼻头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流进发丝里。
我身上的伤和心里的伤都来自于我最亲的人。
唯一的一束光却来自被我连累的人。
我既愧疚又感激,突然又想起公司的事,艰难的吐出几个音节:
“项目员工”
何欢释然一笑,用勺子喂给我一点水:
“单子成了,公司保住了!”
“是你在辅助系统上的创新救了全公司,黄总虽然不签单,但我们还有谢总啊!”
我喉咙发涩,再也忍不住,紧紧抓着她的手哭了个昏天黑地。
住院期间,我委托律师起诉张骏哲故意伤害。
刘秀娥、张宜民两口子轮流打电话劝我:
“你要告就告我,不关你哥的事,你马上给我撤诉!”
“雨岚啊,一家人的事怎么能闹到法庭上去呢?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放啊?”
我一一拉黑,听见他们的声音我都觉得厌烦。
法庭上,张骏哲觉得我不可理喻,坚称自己没错:
“我教训自己的妹妹怎么了?她欺负妈我不该收拾她吗?”
“我就轻轻碰了她几下而已,谁知道她这么小心眼还告我!”
“妈说得对,她这种六亲不认的东西就不该被生下来!”
他的狡辩我一个字都懒得听。
监控、邻居证词、伤情鉴定一应俱全。
我坚持不要任何赔偿,就是要他进去蹲大牢!
这次庭审张骏哲毫不意外的败诉了。
他不服,又上诉了几次,最后结果都一样。
张骏哲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
真到坐牢的时候,他才害怕了,哭着祈求我放过他:
“雨岚,妹妹!我错了,我不想坐牢!你别起诉我了好不好?”
“张雨岚!我是你亲哥啊,我坐牢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朝他灿烂一笑:
“好处就是,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