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浴室的水声停了。
祁琛靠在床头，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宁初语的聊天窗口。
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两天前，他发的那句“把婚纱送过来”。
“想什么呢？”温妍擦着头发走出来，她爬上床，手指划过祁琛的胸口，“还在想宁初语？”
祁琛锁上屏幕，把手机扔到一边：“她能去哪？估计是回老家了。”
温妍靠过来，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和宁初语常用的不一样。
“她是不是因为我才走的？”温妍咬着嘴唇，眼睛湿漉漉的。
“别自作多情了。”祁琛嗤笑一声，翻身把温妍压在下面，“她跟我五年了，闹脾气也不是第一次。”
他低头吻温妍的脖子，“过几天哄哄就好了。”
温妍轻轻推他：“你轻点啊”
祁琛的动作有些粗暴。
他脑子里闪过宁初语第一次在他身下颤抖的样子，那时候她紧张得手指掐进他肩膀。
温妍的叫声把他拉回现实，他皱眉，突然觉得有点吵。
事后，温妍趴在他胸口画圈圈：“祁琛，我们下周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嗯。”祁琛心不在焉地应着，伸手去摸床头的烟。
宁初语从来不许他在卧室抽烟，说对肺不好。
他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
接下来的三天，祁琛和温妍几乎没出过卧室。
温妍很放得开，什么花样都愿意尝试，祁琛却越来越提不起兴致。
“再来一次嘛。”第三天晚上，温妍跨坐在祁琛腿上。
祁琛按住她的手：“累了。”
“你以前和宁初语也这么容易累吗？”温妍撅着嘴。
祁琛突然觉得一阵烦躁。“别提她。”祁琛语气冷了下来。
温妍撇撇嘴，光着身子下床去倒水。
祁琛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她的腰没有宁初语细，腿也没有宁初语直。
“祁琛，”温妍端着水杯回来，靠在衣柜上，“等宁初语回来了，能不能让她搬出去住啊？我总觉得怪怪的。”
“你说什么？”祁琛猛地坐直了身子。
温妍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我就是觉得三个人住一起不太方便。”
“温妍，”祁琛的声音很冷，“你给我听好了。宁初语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爱住多久住多久。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她搬出去？”
温妍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什么意思？现在结婚的是我们！”
“结婚？”祁琛冷笑，“我们领证了吗？婚礼不过是个形式。你要是再敢说宁初语一句不是，现在就给我滚。”
温妍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祁琛！你怎么能这样！”
祁琛看都没看她一眼，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张秘书，去挑条项链，要最贵的那款，对，宁小姐喜欢的那个系列。”
挂掉电话，他又打给张扬：“你去找找宁初语，看她去哪了，别问那么多，找到人好好道歉，就说我知道错了。”
温妍站在床边，抽泣着开口，“祁琛，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祁琛这才抬头看她，语气缓和了些：“好了，别闹。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亏待你。”
他伸手把温妍拉到床上，“来，让我看看你有多乖。”
温妍半推半就地靠过来，祁琛抚摸着她的后背，脑子里全是宁初语。
她生气的时候耳朵会红，害羞的时候会咬下唇，高兴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
这些细节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嗯，轻点。”温妍的呻吟在耳边响起，祁琛却觉得索然无味。
他草草了事，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冷水冲在身上，祁琛用力搓了把脸。
镜子里的男人下巴上冒出了胡茬。
宁初语在的时候，总会提醒他刮胡子，说扎人。
他打开镜柜想找剃须刀，却发现宁初语常用的那支洗面奶不见了。
柜子里空了一大块，他心里有些慌张，感觉有些事情脱离自己掌控。
回到床上，温妍已经睡着了，呼吸声很轻。
祁琛轻轻拿起手机，点开相册，疯狂地翻找有宁初语的照片。
“你会回来的，对吧？”祁琛对着手机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你那么爱我。”
祁琛盯着天花板，第一次感到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