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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雷霆手段,让整个后宫都为之震动。
皇帝在得知淑贵妃的死讯后,只是在自己的寝宫里,砸了一套他最喜欢的瓷器。
他没有再来见我,只是派人传话,恢复我皇贵妃的身份,赐协理六宫之权。
这是试探,也是妥协。
我没有谢恩,也没有拒绝。
我开始利用淑贵妃的认罪书和她留下的名单,按图索骥,将她在前朝后宫的党羽一个个连根拔起。
有求饶的,有喊冤的,也有负隅顽抗的。
我一概不见,只让手下的人,将证据一份份送到他们府上。
要么自己了断,保全家族;要么,我帮他们了断,满门抄斩。
不过半月,朝野上下,风气为之一清。
那些曾经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如今见到我,比见到皇帝还要恭敬。
皇帝的身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病倒”了。
他开始频繁地缺席早朝,将政务都推给了几位内阁大学士。
我知道,这是他无声的反抗。
他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离了张屠夫,也得吃带毛猪。没有他,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做不了。
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我以皇贵妃的身份,召集了宗室亲王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议事。
我将那份关于二皇子身世的密诏,给他们看了。
“国本动摇,陛下忧思成疾,龙体欠安。”
我环视众人,声音沉静。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元澈,聪慧仁孝,堪当大任。”
一位白发苍苍的宗亲王爷站了出来,他是太后的亲弟弟。
“皇贵妃娘娘所言极是,老臣附议,请立太子监国!”
“臣等附议!”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很快,所有人都跪下请奏。
皇帝躺在病榻上,听着殿外山呼海啸般的“请立太子监国”,气得再次吐出一口血。
他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我扶上了那个他曾经无比珍视的监国之位。
我抱着身穿缩小版朝服的元澈,坐在龙椅之后的帷幕后。
听着百官朝拜。
垂帘听政的第一日,我便下了一道旨意。
将太师沈家满门,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我知道,皇帝不会甘心。
他暗中联络了驻守在京郊的大营,意图发动兵变。
可他不知道,那支军队的统帅,是我父亲曾经的副将。
我带着元澈,和那位手持兵符的将军,深夜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皇帝看着我们,脸上血色尽失。
“你”
我打断他。
“陛下,您该安心养病了。”
我将一份早已拟好的诏书放在他面前。
“为了您的龙体,也为了大周的江山,您就退位,做个清闲的太上皇吧。”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悔恨和不甘。
最终,他拿起了玉玺,在传位诏书上,盖下了那个沉重的印记。
太子元澈,正式登基,年号“永安”。
我成了大周名正言顺的圣母皇太后。
在登基大典之后,百官和宗室联合上奏,恳请我以太后之尊,摄政监国,直至陛下亲政。
我没有推辞。
大典当晚,我独自一人,打开了太后那份密诏的最后一层夹层。
里面只有短短一句话,却是太后她老人家,对我最大的认可和期望。
“若皇帝无能,天下可由能者居之。”
我抚摸着那熟悉的字迹,眼眶有些湿润。
我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
我开仓放粮,赈济因大旱而流离失所的灾民。
我严惩贪腐,将从太师一党抄没的家产,尽数投入国库。
我减免赋税,鼓励农商,大周的土地上,开始重新焕发生机。
我的声望,在民间,甚至一度超过了先帝。
朝局安稳,民心所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北境的蛮族,派来了使臣。
他们见大周主少国疑,新皇年幼,以为有机可乘。
在朝堂之上,那蛮族使臣态度倨傲,言语间满是试探和挑衅。
“听闻大周如今由一位太后主政,女人当家,可不是什么吉兆啊。”
他看着我,眼神轻蔑。
“我们大汗说了,只要大周愿意献上三座城池,并送去公主和亲,我们北蛮,愿意与大周永结同好,否则,我族三十万铁骑,不日便将南下。”
他话音一落,满朝文武,皆是敢怒不敢言。
有主张割地求和的,有主张送钱送粮的,就是没有一个,敢说“战”字。
我坐在高高的帷幕之后,冷笑一声。
我起身,从帷幕后走了出来,第一次,在文武百官面前,露出了我的真容。
我走到那使臣面前,拿起他呈上的所谓“国书”,当着他的面,撕得粉碎。
纸屑纷飞,我看着他惊愕的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回去告诉你们的大汗。”
“大周虽由孤儿寡母执政,但寸土不让,寸步不退。”
“犯我大周天威者,虽远必诛!”
第二天,我力排众议,下令集结二十万大军,御驾亲征。
我要用北蛮的血,来为我儿子的皇位,铸就最坚实的基石。
出征前夜,已经初具帝王威仪的元澈,亲自为我披上沉重的铠甲。
他眼眶泛红,却强忍着没有哭。
“母后,您放心。”
“儿臣会在京城,为您守好这万里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