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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敢跑出去跟陈蓉蓉、周大海那对狗男女对峙,不是我不怕,是我心里揣着底气。
爸妈就算气我当初瞎了眼娶陈蓉蓉,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唯一的孙子断气。
我妈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泪花:“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你爸为了安安,连夜派了十几拨人跑遍三个省,才抢在最后一刻调来最健康的心源。”
“医生说,手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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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成功率呢。”
我看向和我闹得最僵的爸爸,我离家出走前他头发黑得发亮。
可现在,鬓角到头顶竟白了足足一半。
我想跪下去谢罪,爸爸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我。
语气硬邦邦的,尾音却藏着松快:“臭小子,跪什么跪,男儿膝下有黄金!”
“等安安手术结束,你立马滚回来继承家业,老子也该歇口气了!”
我使劲点头,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手术还在进行中,走廊尽头冲进来个疯女人。
陈蓉蓉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腿,指甲几乎掐进我裤管里:“老公,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医院说只有你们家能调心源,他快不行了!”
“他等不了了,你快让人再调一颗心源来!”
我火一下子窜到头顶,伸手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掰向手术室的方向。
“陈蓉蓉,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里面躺着的,是你的另一个儿子!”
“因为你,他一个健康的孩子已经做了两次开胸手术!”
“你口口声声要救的儿子,到底是哪一个!”
陈蓉蓉的嘴唇白得像纸,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有鳄鱼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我看着她这副窝囊又自私的模样,气更不打一处来。
“你不止蠢,你还坏!”
“为了周大海的孽种,不管安安的死活,才把两个孩子都拖到要救命的地步!”
“你配当妈吗?”
陈蓉蓉像被抽了骨头,瘫坐在地上。
周大海怒气冲冲从另一边冲过来,拳头攥得咯咯响。
可一瞥见我爸妈身后黑压压站着的保镖,眼里闪过一丝怯意。
最后竟只敢扑到陈蓉蓉面前,扬手就左右开弓扇她的脸。
“你个贱人,还在这儿跟他续上旧了?”
“咱儿子死了,你他妈的知道吗?”
陈蓉蓉被打得懵了,过了两秒才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她双手抓着冰冷的地面往前爬,指甲磨得发白:“我的小宝啊,你怎么就走了啊!”
“是妈没用,妈没护住你啊!”
“呜呜…
你等等妈,妈再给你找心源,妈一定救你啊!”
她哭到哽咽,也没提一句正在手术室里跟死神搏斗的安安。
周大海打累了,喘着粗气蹲在地上。
眼珠子一转,他突然抬头瞪着我,眼神凶得要吃人:“我儿子死了,你们一家也别想好过!”
“你儿子也必须死,他凭什么抢我儿子的活路!”
他说着就发了疯似的往手术室冲,试图破坏手术。
我眼皮都没抬,旁边的保镖立马冲上去,陈蓉蓉和周大海两人像拖死狗似的被拽出走廊。
外面传来拳脚砸在肉上的闷响,夹杂着周大海的痛叫和陈蓉蓉的哭求。
没一会儿,所有声音都停了。
保镖回来,弯腰趴在我耳边低声说:“少爷,他俩跟所有的证据一起送到警察局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没半点波澜
。
他们的孩子被他们教得自私歹毒,落到这步田地,死了也不可惜。
当初他们也没半分可怜过我的儿子。
手术室的红灯,突然灭了!
我和爸妈几乎是同时站起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医生宣判最终结果。
“恭喜,手术非常成功,孩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我妈更是激动地跳了起来。
安安醒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他去改了个名字。
从“周元安”改成“周世安”,一世平安。
安安是我的宝贝,不会替任何人背命!
等安安出院后,我给他转学到全国最好的贵族学校,享受他本该一出生就享受的一切。
我全面接手整个家族企业,每天在全世界各地出差谈业务。
三个月后,我在一场峰会门口竟然看到了周大海的身影,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鞍前马后。
这段时间太忙,我完全忘记监狱里这两人了。
可是他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