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贱婢
苏珍珍捻着帕子,如泣如诉:
“侯爷,奴婢一个人待在那儿总是心慌害怕,想来见见侯爷”
她穿得比寻常丫鬟华丽,却又梳着未嫁少女的发髻,众人很快便猜到了她的身份。
一时议论声四起。
“这就是小侯爷心尖尖上的苏姑娘了,果然长得一脸狐狸精样。”
“还没过门就哄得爷们儿退了婚,能是什么好东西。”
“啧啧,侯府竟也能容她?”
原本有意与侯夫人交谈的几位贵妇也冷下脸来。
侯夫人恼得额头直跳,低声问身边的婆子:“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成?叫你们看住这个贱婢,不许她出门,怎么给放出来了?!”
婆子当然无法解释。
因为看守在门口的丫鬟,是我派人迷晕的。
沈晏平拉住她低语絮絮,正要把人劝走。
忽听这边户部尚书家的王夫人诧异道:“苏小婉,你怎么在这里?”
苏珍珍倏然一顿,被雷劈中似的,整个人僵在原地。
回过神后,她慌忙用帕子挡住脸,转头就想跑。
被侯夫人一把拉住:“站着!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不是叫苏珍珍吗?苏小婉又是谁?”
沈晏平怔怔的:“王夫人,这是本侯府上的一位绣娘,从乡下来的。你会不会是认错了?”
“不可能!”
王夫人指着苏珍珍的脸,厉声道。
“她原是逆王府里出来的人,名叫苏小婉,以前常跟在逆王妃身边伺候,本来是要卖到教坊司里去的。”
“不知用了什么鬼蜮伎俩,竟逃了出来。我家庶妹从前是逆王的妾室,我绝不会看错!”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逆王可是当今圣上的逆鳞,当初一场叛乱弄得皇帝险些没命。逆王夫妇斩首,家丁尽数发卖。
男子当贱奴,女子充官妓。
与其交好的臣子也都难以幸免,王夫人是明哲保身才活了下来。
她说的话,自然人人信服。
侯夫人面色铁青,众目睽睽之下,她想把这事捂住都不能够。
气急攻心,“啪啪”给了苏珍珍好几巴掌,直打得她口鼻流血。
“贱人!你不是说你是寻常农户的女儿吗?我儿子好吃好喝供着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家?!”
沈晏平已是呆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苏珍珍。
少女素日柔弱无害的模样,在此刻轰然崩塌。
苏珍珍被大理寺卿带走调查。
定北侯府为此闹得鸡飞狗跳。
我让仆从搬了东西,住进陛下赏赐的宅院里躲清闲。
如今的定北侯府成了烫手山芋,沈晏平四处托求关系也无用,谁都不想被牵连。
偏偏如今的大理寺卿,与沈颂是同窗好友。
沈晏平求来求去,最终还是拖家带口地求到沈颂头上。
他做梦也想不到,揭穿苏珍珍正是沈颂的主意。
沈颂整理卷宗时,无意间发现教坊司有一个名录对不上。
暗中调查一番,便顺藤摸瓜找到了苏珍珍。
只在是在等一个斩草除根的机会,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唯有当着京中权贵的面,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无法遮掩,才是物尽其用。
沈晏平门口站了一个时辰,沈颂才出来丢下几句话:
“我始终记得,当年我父亲惨死,叔父说我非他亲生,叫我别指望你们二房。”
“如今,我把你爹说得这句话送还给你。”
“二弟,自作孽不可活,你就乖乖受着吧。”
沈晏平双目赤红地盯着他,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你不就是攀上丞相府的高枝了吗,看一个女人的脸色过活,算什么英雄好汉!”
沈颂微微一笑,将我搂在怀中。
“我就是喜欢看夫人的脸色。她笑也好看,怒也好看,如何呢?”
“你一个一辈子打光棍的,就别操心我们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