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设局
沈颂的“回报”化作榻上的身体力行。
一夜翻云覆雨,被翻红浪。
我累得起不来床,沈颂轻轻抚着我的长发,嗓音带着被满足后的沙哑。
“夫人躺着休息便是,叔父婶娘那边晚些再请安也是一样的,我去替你说。”
我迷迷糊糊地搂住他:“这样会不会惹人非议?妾身怕他们言三语四的,坏了官人的名声。”
沈颂淡笑:“反正过两日,陛下赏赐的宅子一收拾好,我们就别府另居了。”
“他们既不曾把我当亲儿子对待,我也无需以父母之礼敬重。便是闹到陛下面前,我也不怕的。”
我这才知道沈府的秘辛。
原来沈颂之父的死很有蹊跷,说是病故,沈颂暗地派人验尸,查出来却是中毒。
一切证据都指向如今的定北侯。
可他那时母亲早逝,孤立无援,只得眼睁睁看着爵位落到叔父身上。
如今他长大成人,又有功名傍身,发誓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听得心惊,却仍旧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
“妾身既嫁过来,自然与官人一条心。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官人说一声就是。”
沈颂同我耳语一番,桩桩件件惊得我睁大眼睛。
他在外人面前不显山不露水,原来只是隐忍蛰伏。
他眉眼弯弯:“夫人只需帮我把人都聚起来,将事情闹大。其余的,都交给我便是。”
翌日,我向定北侯夫妇请安,顺带提出要举办一场赏花宴。
“妾身回去忖度了一番,虽然妾身与二弟有些误会,但今后到底是一家人。终归是打心底里盼着他好的。”
“届时京城的名门贵女都会到场,二弟生得风流倜傥,保不齐就有人看上他了。再去说亲,也容易些。”
侯府近来名声不佳,只有我去下帖最合适。
侯夫人正为沈晏平的婚事发愁,见我如此乖巧,忙拉着我的手喊心肝儿。
我在心底冷笑。
还欢喜呢,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大祸临头了。
赏花宴上衣香鬓影,各家千金与贵妇齐聚一堂。
我在内堂撞见沈晏平,他瞧着我的妇人发髻,神情复杂。
低低唤了一声:“霜宁”
我冷声道:“二弟请自重。我现在是你堂兄的妻子,你该称我一声堂嫂才是。”
他眼中有明显的失落:“你就如此记恨我,连好好说句话都不愿意么?”
“可我永远记得那时你站在廊下,柔柔地对我笑,你心里分明是有我的。”
“今日你为我操办赏花宴亲手把我往别的女人那边推,我不信你不心痛。”
说着,沈晏平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深情。
“你看,从前你给我绣的手帕,我都还留着呢。”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自信。
“侯爷误会了,这帕子是我从外头二十文钱买的,并没有什么特别。”
“操办赏花宴,也是因为你和我的夫君都姓沈。”
“省得你没妻子管束,发起昏来连人伦理法都不顾!”
沈晏平没想到我如此不留情面,懊恼叹了口气。
不待他再度开口,一道纤细的身影倏然从门口闪过。
沈晏平一惊:“珍珍,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待在屋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