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董中风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签一份价值上亿的合同。
助理小陈在一旁低声汇报,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姚家的别墅也被封了,听说是资不抵债,连夜被人赶了出去。”
我头都没抬。
这份平静,是我花了三年时间,用血和泪换来的。
没过几天,姚雨恩的母亲就闹到了公司楼下。
她坐在大厅地上哭天抢地,嘴里翻来覆去地咒骂我,骂我是白眼狼,不得好死。
员工们围观着,指指点点。
“报警了吗?”
我问小陈。
“报了,保安也拦着呢,但她就躺在地上撒泼,谁也动不了。”
我端起咖啡,轻轻吹了口气。
“不用管她,让法务部拟一份诽谤律师函,直接寄到她现在住的地方。”
小陈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可笑,她以为现在还是三年前吗?
那个可以任由他们全家羞辱,连房租都交不起的我,早就死了。
不久后,我接受了国内一家顶级财经杂志的专访。
记者问我,创业过程中最宝贵的经验是什么。
我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应该是几年前一段体验生活的经历吧。那段时间让我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你身处低谷时,不要指望任何人性的光辉。”
“因为有些人,只会趁机踩着你的头,再吐上一口唾沫,来彰显自己的优越。”
我没有指名道姓,但故事的细节足以让圈子里的人对号入座。
报道一出来,就被各大媒体疯狂转载。
姚雨恩的故事,不出意料地成了上流社会圈子里最新的笑话。
买椟还珠,说的就是这种眼瞎的吧。
最后沦落到住进贫民窟,多好的饭后谈资。
小陈把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念给我听时,我正在看新的项目策划案。
“有人扒出来她妈现在在超市做保洁,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
我翻过一页文件。
“她的消息,以后不用向我汇报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小陈面色古怪地告诉我,姚雨恩出事了。
她精神好像出了问题,总产生幻觉,觉得我还像以前那样爱着她,等着她。
她跑到我们曾经租住过的那个破旧出租屋。
抱着门对着里面的新住户哭诉,说她知道错了,求他们原谅她。
“那家人吓坏了,以为是疯子,直接把她赶了出来,还报了警。”
我捏着钢笔的手指,微微收紧。
那个我们曾经的家,她竟然还记得,也是我没想到的。
压垮姚雨恩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猝不及防。
我与苏氏集团的千金苏妤秋共进晚餐时,被媒体拍了个正着。
第二天的报纸头条,标题硕大醒目:
【苏江联手,商界最强联合初现端倪】
姚雨恩是在一个报刊亭看到这份报纸的。
她盯着我的照片看了很久,然后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