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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朝廷命官,刑部尚书,竟敢挟持朝廷命妇,威胁朝廷命官!更是犯下弑母大罪,纵容贱婢侮辱遗体,亵渎灵堂!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还不速速放下凶器,束手就擒!”
“我…我…”他握着匕首的手剧烈颤抖,浑身如同筛糠。
李侍郎根本不给他机会,厉声下令:“左右!将这弑母逆贼顾衍,妖女柳娇儿,一并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遵命!”衙役们齐声应喝,如同虎狼扑食!
顾衍看着蜂拥而至的衙役,精神彻底崩溃,手一软,“当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冲上来的衙役死死按住顾衍,冰冷的镣铐“咔嚓”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脚。
“不——!表哥救我!我是冤枉的!都是顾衍逼我的!”
柳娇儿尖叫着想逃,却被两个粗壮的衙役揪住,同样被冰冷的铁链锁住。
“冤枉?”李侍郎冷冷地看着她,“公堂之上,你亲口承认受顾衍指使,戮尸侮辱,桩桩件件,还敢狡辩?带走!”
衙役们拖着如同死狗般的顾衍和尖叫哭闹的柳娇儿,粗暴地押了下去。
李侍郎这才转向沈正鸿和我娘亲,拱手道:
“沈公,沈夫人,受惊了。此案证据确凿,人神共愤,本官定当如实上奏朝廷,从严惩处!”
他目光扫过我:“沈小姐深明大义,令人钦佩。”
三日后,刑部正堂。
堂下,跪着仅着囚衣的顾衍和柳娇儿。
顾松林面色灰败,枷锁加身,跪在一旁,面如死灰。
柳娇儿则哭得梨花带雨,试图用残存的姿色博取怜悯。
“顾衍!”李侍郎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你身犯数罪:弑母、渎职枉法、纵妾戮尸、亵渎灵堂、攀诬正妻、伪造证据、挟持命妇!桩桩件件,证据确凿,罄竹难书!
依《大胤律》,判你:凌迟处死!曝尸七日!悬首示众!”
“柳娇儿!戮尸辱母、诬告致人死亡、作伪证、欺瞒官府!数罪并罚,判:绞立决!尸身弃于乱葬岗!”
“顾松林!教子无方,纵子行凶!判: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家产抄没!”
这判决极其严厉,堂外百姓闻言,纷纷叫好。
然而,顾衍却猛地抬起头,嘶声吼道:
“李侍郎,你凭什么判我凌迟?那老婆子是我娘没错,但我当时不知情!我是误判!至于那个流民!不过是个蝼蚁!死了就死了!凭什么算在我头上?”
柳娇儿也尖声哭叫:“是啊大人,民女都是听表哥的,民女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个流民自己倒霉,关民女什么事?求大人开恩!饶了民女吧!”
她直到此刻,仍无半分悔意,只觉得别人性命轻贱如草芥。
他们的叫嚣,彻底激怒了堂外百姓,怒骂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李侍郎看着他们死不悔改的丑态,眼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
“误判?蝼蚁?”李侍郎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顾衍!柳娇儿!死到临头,还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等滔天大罪!你们以为,你们害死的,只是一个普通老妇和一个无名流民吗!”
他猛地从案后站起,拿起一份卷宗,一字一句:
“你们当堂活活打死的那个‘流民’!他姓赵,名铮!乃三十年前,官拜兵部尚书、先帝御口亲封的‘忠勇伯’!更是当今圣上潜龙时的救命恩人,护国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