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假!”徐春林拍着胸脯,“咱们也算是一起扛过枪的兄弟了,这点小忙必须帮!”
郭兴邦激动得搓着手,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最后停在李泽面前,那股兴奋劲儿怎么也压不住。
“泽子,你说,我要是跟我哥说,是你介绍我去的,他能同意不?”
李泽笑了:“你提我名儿,他不但不会同意,没准儿还得揍你一顿,觉得你交了狐朋狗友。”
这话一出,郝军和徐春林都乐了。
郭兴邦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郝军收起笑容,上下打量了郭兴邦一番,摇了摇头:“兄弟,不是我给你泼冷水。就你这身板,太单薄了。套户不光是要有胆子,还得有力气。冬天大雪封山,你一个人在山里,劈柴、打猎、收拾猎物,哪样不得靠力气?就你这小身板,拖一头狍子都费劲,别说碰上大个的了。”
李泽也跟着补充:“还有,套户得有自己的牲口,骡子或者马。不然你在山里打到东西,怎么往外运?光靠人背,走不出几里地。一匹好牲口,可不便宜。”
这两盆冷水兜头盖脸地泼下来,郭兴邦眼里的火光暗淡了不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削的身体,又想了想家里那点可怜的家底,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屋里的酸臭味散得差不多了,几个人重新回到屋里。大炕热得烫屁股,可郭兴邦的心却凉了半截。
李泽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开口道:“也不是完全没路子。你要是真想去林场,不一定非要一步到位当套户。”
郭兴邦猛地抬起头。
“你可以先去伐木队干活。”李泽不紧不慢地说,“林场每年冬天都要伐木,活儿累,但是管吃管住,还给钱。你在那儿干上一年,攒点钱,身体也练壮实了。最重要的是,你能跟山里那些老把头、老猎手混熟,学点真本事,比你自己瞎闯强得多。”
这个建议,让郭兴邦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我我这就去找我哥说!”郭兴邦一拍大腿,从炕上跳了下来,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
他转身从柜子里抱出两床被褥,胡乱在炕上铺开:“泽子,你们先睡,我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等李泽他们回话,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门。
“这小子,风风火火的。”郝军看着门口直摇头。
徐春林打了个哈欠:“管他呢,累死我了。泽子,咱们明天干啥?真在这儿搓澡吃饭啊?”
“刘哥的面子得给。”李泽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浑身的骨头都舒展开了,“后天吧,后天咱们回白石砬子,把那两头狍子和东西都取回来,然后就回家。”
“行,听你的。”郝军和徐春林应了一声,也钻进了被窝。
夜色深沉,村口灵棚的火光却烧得正旺。
郭兴邦一路小跑到村口,找到了正跟几个长辈商量事情的刘天和刘周良。
“哥!二叔!”
刘天看他跑得气喘吁吁,皱起眉:“你小子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出来干啥?”
“哥,我跟你说个事!”郭兴邦也顾不上喘气,拉着刘天的胳膊,把他拽到一边,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兴奋,“你知道李泽是谁不?庆安林场那个‘小李炮’,就是他!”
“小李炮?”刘天愣了一下,这个外号他听过,最近在附近几个矿区和林场传得沸沸扬扬的。
“真的!他那俩朋友都亲口说了,前阵子那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就是李泽一个人弄死的!就在他家院里卸的肉!”郭兴邦说得唾沫横飞,“他还跟我说,想去林场,可以先去伐木队,练身体攒钱,还能学本事!”
刘天和旁边的刘周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到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