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三人就钻出了山洞。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徐春林扛着斧子,精神头却很足。按照昨天的计划,他们先绕路去了南边的山沟,那里有徐春林和郝军发现的野猪痕迹。
可到了地方,李泽只蹲下身看了几眼,就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雪。“走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咋了泽子?”徐春林有点不甘心,“这不挺大一片吗?肯定有货啊。”
“都是三四天前的老印子了。”李泽指着地上被雪覆盖的拱痕,“你看这雪层,都是新雪盖旧雪,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咱们要是顺着这个找,十天半个月也摸不到尾巴。”
郝军和徐春林对这个不懂,但他们信李泽。既然李泽说不行,那肯定就是不行。
“那咱们干啥去?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郝军搓了搓冻得发僵的脸。
“去掏洞。”李泽没多废话,辨认了一下方向,直接领着两人往白石砬子东南方向的一处阳坡走去。那地方地势稍高,向着太阳,积雪也比别处薄一些。
翻过一道冈梁子,郝军指着前面一棵歪脖子老松树喊道:“就那!泽子,我跟春林就是在那发现的洞!”
三人快步走过去,果然在盘根错节的树根底下,找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洞口不大,也就脸盆大小,一股土腥味混着冷风从里面丝丝地往外冒。
“就是这了。”李泽蹲下身,捻起洞口的一点泥土闻了闻,又看了看周围,“这是獾子洞,没跑了。”
“那还等啥?我一斧子给它刨开!”徐春林说着就要动手。
“别瞎整。”李泽拦住他,“獾子洞四通八达,你从这刨,它早从别的口跑了。春林,郝军,你们俩分头,以这棵树为中心,把这片冈梁子给我仔细搜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洞口,找到了先别动,做个记号。”
“好嘞!”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李泽则绕着这棵老松树转悠,仔细观察着地形。没过多久,徐春林就在十几米外的一处土坎下喊了起来:“泽子,这还有一个!”
李泽过去一看,那个洞口更小,被一丛枯黄的茅草挡着,不扒开看根本发现不了。紧接着,郝军也在另一侧有了发现。
李泽自己又在松树后面的一块岩石缝里找到了第四个洞口。四个洞口,呈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把这片地下给包圆了。
“行了,把那两个小的堵死。”李泽下了命令,“用大石头和雪给我堵严实了,一点缝都不能留。”
两人二话不说,开始搬石头,用雪和冻土把缝隙塞得严严实实。忙活了半天,只剩下主洞口和徐春林发现的那个小洞口。
“泽子,接下来咋整?”郝军问。
李泽从背包里掏出两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郝军一个。“这是麻雷子,劲儿大。等会儿春林在那边点火,你听我信,就把这玩意儿扔进这个洞里。”
他又看向徐春林:“春林,你去那个洞口,把咱们带来的干草和湿树叶点着,用烟往里熏。记住,火要大,烟要浓!”
“用烟熏?”徐春林一拍大腿,“这招好!”
“郝军,你把布兜准备好,守在这个主洞口。獾子怕烟,被麻雷子一炸,肯定会从这里往外冲。”李泽把自己的位置安排在郝军旁边,手里攥着那把卸骨刀。
一切准备就绪。徐春林那边很快就升起了浓烟,被山风一吹,咕嘟咕嘟地全灌进了洞里。
“郝军,扔!”李泽低喝一声。
郝军扯开引线,划着火柴点燃,毫不犹豫地把那个麻雷子扔进了脚下的洞口。
“轰”的一声闷响从地底下传来,连脚下的土地都跟着震了一下。洞里被惊动的獾子,这下彻底没了睡意。
几乎是同时,徐春林在那边大喊:“泽子!我这边也冒烟了!堵不堵?”
“堵上!”
徐春林立马用准备好的石板和雪,把那个洞口也给封死了。现在,所有的出口都被堵住,只剩下李泽他们守着的这一个。
一股呛人的浓烟开始从主洞口涌出,还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骚臭味。